话音一落,皇帝本就紧皱的两个眉头像是锁上了,将要平息的怒气反而更甚,先入为主急吼吼道
“你说什么?姜公公…死了!混账!好大的胆子!国师他反了不成!?敢杀朕的人!?”
赵冉凝眉摇了摇头
“陛下!行凶者另有其人!臣到的时候国师失魂落魄,国师府主院一片狼藉…尸横遍野!国师不知事情深浅,生怕一个不慎惹怒了暗处的人伤了公主,因此不敢声张…”
皇帝听罢心里不由泛起嘀咕,却不是为着国师府疑云重重的情况
予旸的话还在他耳边缭绕,他嘀咕的竟是自己的人庆幸先一步接来了公主,姜公公也算死得其所!也庆幸国师府了出了乱子,这下他连藏人的理由也不必编造,还能显得自己颇有先见之明,他面色缓了缓道
“行了!你来告诉朕也是好心,朕就不为难你了,行凶的人不一定是冲公主去的,说不定就是冲着国师,你叫他好自为之!只不过姜公公的死要给朕一个交代!连府邸都治不好的人,我怎么能放心把肚大如箩的女儿交给他!”
赵冉想了想竟不能辩驳,这皇帝强拗的道理倒叫她无言以对了,只不过公主留在宫里却是最危险的!可惜眼下她也不能开口要不是?只会适得其反,只能等明日让澍玗自己来了!
加之赵冉也想验证些事,且作揖且退身,道
“是,陛下,臣一定把话带到!”
赵冉旋身离开不过片刻,予旸便悄然出没,皇帝显然知道他的存在,不动声色,予旸挥了挥拂尘道
“看来国师与这赵将军同心同气啊……”
皇帝眉头一皱不由也起了计较,心里却有更要紧的事,顿了顿道
“大师眼可通天…可知道国师府发生了什么事?那赵将军其言可实?”
予旸笑了笑,心里有一切胜券在握的快感,不由卖了个关子,他施施然走到药炉前坐下,只听咻一声,他手中窜起一道小小的火苗,他只讷讷看着火苗道
“陛下,赵将军所言不虚!告诉您实情之前贫僧有一事要问您”
“哦?大师请问!”
“陛下当真想活个千秋万代?”
皇帝的目光也被那晃悠悠的紫红火苗吸引,声音都跟着高亢几分,急促道
“这是自然!这等好事……谁人不想!?”
予旸对着火苗笑的诡谲,皇帝有些瘆得慌,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予旸好似查不觉一般面色不改道
“哪怕…要付出点代价?”
“……什么代价?”
……
两人交谈完,皇帝正是心中惊骇不能平时,殿外陡然一声响
予旸笑了笑
“陛下不必多想,一只猫儿罢了!”
他心知肚明,那只猫儿正是蜷缩在殿外一角的赵冉
她尚且与皇帝说话时予旸便透露出气息,稍显刻意,碰巧她修为提升了不少当即心惊殿内藏了人,一结合屋内的摆件不用猜就知道藏着的人是谁,必然是圣眷正浓的予旸!
赵冉不至于自负到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察觉予旸的存在,不留下来怎么能对得起予旸的心意?刻意将她引到着殿里、刻意叫她发现!不闹出点动静怎么能叫予旸知道,她一字一句乖乖听完了他们平淡如水却字字诛心的对谈
她腹诽,两人一个诡诈,一个阴险,当真是绝配!上辈子一定是一个笼子里圈养的猪狗!
可赵冉再清楚不过,哪怕她听了个明明白白,事到如今也只能按照予旸的布局来走,他对付耒老太祖的全盘计划里,把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一并耍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