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十娘听完云不易说的话后,只觉得不寒而栗。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一张口就能抓住弱点到处引战!
虽然说得不中听,但句句猛击内心,直教人既怕又惧。
连云十娘不在算计内都听得心惊肉跳,更别提是身处算计中的银黛。
银黛听着云不易那放肆的笑意,握着短刃的手隐隐暴起青筋。
这个女人说得没错,她确实是愿意当刽子手,可她不想拿命来陪着云不易一起下地府。
之前她为了主子时,确实是有过豪言壮语。
然而真到了能动手的时候,她反而想临阵脱逃了。
因为这个女人再如何惹她厌恶,也比不得她的性命来得重要,更何况公主还过河拆桥,任谁知道后都不愿再去听令。
白桃不如柏雪镇定,她发现银黛起了退意后,怒气冲冲地提剑朝着云不易奔去。
“这贱人交给我,你和雪姐姐去拦下云十娘!”
这女人太会挑事了,还挑得那么准,她再不赶紧动手,只怕银黛真会听信谗言而造反!
云不易对白桃的所言所行不予理会,转眼瞥向云十娘:“你要能全杀了她们,我保证跟你回魔云宗”
“许夫人此话当真?”云十娘刚说完,指间夹着毒针,纵身拦下白桃时,还要抽空阻止柏雪和银黛。
云不易随意嗯了声,内心分外厚道地补了句:骗人又不需要本金,那不是张口就来吗?
这同行和同行之间最不需要讲道义,大家都是黑了心的恶鬼,沾到血就不是人了。
若非她对云十娘有价值,恐怕命早没了,哪还会有拳脚比试的机会呢。
之前云十娘次次往她的眉心处飞针,要不是她反应及时,大概已经是阎罗殿里的顾客了吧。
此刻她看着云十娘游刃有余的作战方式,断定云十娘会在百来招后出现破绽。
因为云十娘一直在使银针和毒针,她没看到云十娘用过其他武器,而对面长短兵器都有,还是三个人一起打车轮战。
如果云十娘不能在短时间内取胜,那么对方占据上风只会是时间问题。
这种要命的情况,她不能把宝全压在云十娘的身上,必须得另有打算才行。
云不易收手进衣袖里,悄悄地翻找着乾坤袋里的符箓。
待她摸到一张又一张的纸后,顿时心神大定。
这些纸上的符箓,是她那晚陪着月修批奏折前画过的随笔,有没有用处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藏在里边的某些符纸肯定会大有用处。
因为那些符纸全部出自月修之手,肯定会比她这个初学者好上太多了!
云不易看着左手里大把的纸符,试探着从第一张纸符开始撕起。
满怀期待的她,经历了何其残酷的现实,撕光了都没有一张画过的阵符纸,能派得上用场。
最后她只能寄托希望于右手里握着的两张符纸,复杂脉络汇聚而成的风火符纸和风符纸。
那张风火符纸,名为天火符。
月修曾和她说过,撕开后会涌出大量火花冲向天空,通常用于求援,也用于年会,须得火花石和风系晶核研磨成笔料,加以玄力辅助画成型。
这材料的高低,会直接影响符纸的最终效果。
至于另一张风符纸嘛,名为疾行符,单纯地用高级风系晶核研磨成料,配合玄力画型即可,而且她曾吃过疾行符的亏。
比如赵昭然当初靠疾行符带来的速度,强拽着她冲进秘境的事。
唉…赵昭然做的那件事,她现在回忆起来,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只能说是福祸各半吧。
不管怎样都会是有得必有失的局面,她还是先顾好当下才最为稳妥。
如果她现在的水平够,那完全能凭借所属五行里的玄力去绘制符箓。
可她若是没有五行玄力,而只是白色玄力,那还是老老实实地买材料画吧。
这有多少五行玄力或只有白色玄力,一直是所有阵法师难以言说的痛,而她还没有达到入门的标准,暂时测试不了自己的玄力属性。
云不易看着符纸上偶尔泛起光的线条,终于知道在惊水村的时候,村民们为什么要那么虔诚地看着会阵法的紫衣老者了。
因为…那都是用钱堆出来的金身菩萨啊!
云不易拿着符纸陷入沉思,忽然听到云十娘喊的小心时,本能地侧过身去躲开白桃迎面劈来的剑,再往后翻去躲掉白桃转手砍来的杀招!
当她就地一滚后,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双手拿起天火符的首尾,朝着继续追来的白桃撕开。
巨大的火力猛地从撕开的符纸中间凭空窜出,先是冲飞靠得太近的白桃呈抛物线摔向远处,后是冲入天空炸开一簇簇烟花。
卧槽…好猛的火力压制!
云不易惊呆了,她看到白桃受天火符带来的冲击力,猛地撞到树上并落到地面后就不省人事了,整个人黑不溜秋地瘆得慌!
这下白桃就是算不死,那也烧得干净了,恐怖啊靠…
云不易指尖捏着的符纸,缓缓化作星点消失,她觉得天火符很适合做古代版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