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小念抱着一坛女儿红回到王宫时,天已见黑,宫门已关。
守着出入宫门的侍卫里,她只跟张挞一个人比较熟悉,算得上有几分交情。她掂了掂怀中几两碎银子,做好了全都供出去的准备。唉,行“贿”这种事,有了第一回便有第二回,很是愁人。
“小念?真的是你啊!”一个兴奋的声音自月回门后传出。
那人身穿侍卫铠甲,雨珠滴落的帽檐下面,露出了一张灿然笑脸,竟是张挞。
小念顿感意外,她从未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见张挞守过宫门。他在侍卫圈子里,简直就是团宠一般的存在。
她一时忘了,张挞的阿爹再也不是太医院院判。
他身上附加的光环消失,人们投在他身上的眼光,不再是高人一等,他也就没办法,再享受特殊待遇了。
“这是什么?好香啊!”张挞这人有点鲁钝,好半天才判断出来是酒香,“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抱这么重的酒坛子?来,我帮你!送到哪里去?”
这么麻烦人家似乎不太好。
小念还没想好,要不要接受他的好意,酒坛子已被他抱了过去,只得应声说,“去映月阁。”
“好嘞!”
就这样,她跟在张挞身侧,边听他兴奋讲述他老父亲这几日来的心境变化,边想着自己的心事,往映月阁方向去了。
她只希望,明儿她宰杀黄鳝时,也有人这么主动热情地,助人以为乐。
走到半路,她忽而记起一事,“宫门怎么办?没人看着不太好啊,被巡逻的夜使发现,会很麻烦的,你还是先回去吧,我自己抱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