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荣理解不了,同样不理解的还有朱恒。
朱恒是想继位,可那是等父皇百年之后,而且他想继位更多的是想讨回这些年母亲和他遭遇的那些不公,想护着曾荣,并不是他本身贪恋权势。
故而,当他听到父皇说要禅位给他时,其震惊一点也不亚于曾荣听到这话时的反应,甚至以为父皇是在试探他的心思,当即跪了下去请辞。
请辞被拒后,心慌意乱的朱恒急匆匆地跑进了慈宁宫,他想找皇祖母问问缘由,也想找皇祖母去劝劝父皇,他不明白,父皇正值壮年,好好的皇帝为何说做就不做了。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这种试探更没有必要。
他是他的儿子,也是太子不假,可他真没有忤逆之心,更无篡权夺位之意。
朱恒进屋时,曾荣仍和太后在探讨朱旭禅位的利弊。
其实,任何利弊都是相对的,端看站在谁的立场,还有,问题的关键在于朱旭,朱旭想禅位的决心有多大,是否是在冲动下做出的决定,他日若是后悔了又当如何?
正掰扯这些时,朱恒没等通传就闯了进来,进门后见到屋子里只有皇祖母和曾荣两人,再一看两人脸上的神情,他颤抖着问:“你们,你们也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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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荣见此忙下炕,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别怕,我也是刚知晓这事的,皇祖母说父皇一个月前就有此意。”
“为什么,皇祖母,孙儿没有对不住父皇,孙儿早已放下过往,那个女人的死也跟孙儿无关,是她自己做错了事,皇祖母,你去跟父皇说,让他别吓孙儿,孙儿。。。”朱恒甩开曾荣,跪了下去。
“好了,孩子,快起来,听皇祖母跟你说,没有人怪你,这是你父皇自己的决定,他不是冲动下做的决定。”太后也下了炕,亲自扶起了朱恒,把那日朱旭坐在这和她说的那番话又重复了一遍。
“可,可这也没必要禅位啊,父皇若是厌倦了朝政,孙儿再替他担负一段时日即可,为何非要禅位呢?”朱恒仍是想不通。
哪有这么年轻的皇帝禅位的?且还是这么健康年轻的皇帝?
外人不清楚内由,还不得以为是他这个做太子的动用了什么手段逼迫的?后人又会如何评判他,评判这段历史?
史书上以讹传讹的记述可不少,多少真相就这么湮没在历史的潮流中,他可不想在上面留下一个污名。
“不禅位,名不正言不顺的,那些朝臣有几个听你的,不禅位,你做起事情来肯定缩手缩脚,不禅位,将来谁帮你平稳上位?”朱旭的声音在外头响了起来。
和朱恒分开后,他很是气愤无语,没想到这臭小子连话都不肯听他说完就跑了,没办法,他只得来找母后。
哪知一进大门就听到那小子激动的声音,于是,他也没等通传,直接向门口的太监宫女摆了摆手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