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的里面确实是锈迹斑斑。
一听他这样说,武文杰急了,脱口而出:“谁把表掉进水里了?我的表从来没进过水!”
“这谁知道啊。”老板不阴不阳地说。
车辆顿时暴怒:“你睁大狗眼往这儿瞧瞧!这里面的接触片是一根铁丝,这是因为掉进过水里吗?这块表完全就是一块旧表!”
这一看,确实再明白不过了,这块表彻头彻尾就是一块旧表。
老板虽然不吭声了,但脖子依然梗着。
车辆“啪”地把电子表拍在柜台上,喝道:“退钱!把你这破玩意还给你!”
他管这块表叫“破玩意”,让武文杰很不开心。
虽然武文杰戴这块表的时间不长,却已跟它有了感情。
从他内心里说,如果老板乐意免费把这块表修好,他还是愿意继续戴它的。
作为他人生的头一块表,这表带给他的快乐实在太大了,这是旁人所无法理解的。
武文杰用商量的口气说:“你帮我把表修好,我给你一块钱,咱们两清,行不行?”
“凭啥啊?别要他这个破烂货!就让他退钱!”车辆替武文杰拿主意。“你不是戴了一个月吗?让他少退5毛钱,9块钱买的,退8块5。”
这样的让步,对脾气刚硬的车辆来说,算是挺不容易的。
武文杰生怕老板把这块表收走,自己想收起来,又觉得不合适。这块表究竟归不归他,他现在也不知道了。
老板可没觉得车辆是在让步,反倒被他的话激怒了,只见他用手把躺在柜台上的表猛地一扫,表被扫得飞了起来,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车辆的眼部。
表掉在地上,里面的零件散落一地。
武文杰的心猛地抽了一下。
只听车辆大吼一声:“好小子,你不想活啦!”
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见老板被车辆从柜台里拎了出来。
车辆用他那惯用的大巴掌,对着老板的脸上就是一顿猛扇。
车辆正打来劲,忽觉腿上一阵剧痛,他不禁大叫一声。
定睛一看,老板不知从哪里抄来一个改锥,戳中了他的大腿。
车辆赶紧一把抢过改锥,本想也冲老板戳下去,忽然心里有个声音提醒他:“可别那样,会出人命的。”
那一瞬间,他收住了要扎下去的手,把手里的改锥掉了个头,手握改锥的金属头一端,用另一端胶木把冲着老板的脑袋一阵猛打……
派出所来人,把车辆和老板都带走了。
作为证人,武文杰也跟着去了。
乱哄哄当中,他从地上捡起那块空表壳,偷偷装进了兜里。
那是他花钱买来的。
在派出所,武文杰在证词上按过手印后,就走了。
车辆则到第二天才回来。
他看上去状态还好,但他显然对武文杰不大满意:“好小子,我去为你出头,你怎么在派出所里不向着我说话呀?
他的话把武文杰说愣了:“警察问我,他打了你几下,你打了他几下,我对记数有擅长,总能记得特别清楚。让我说,我就照实说呗,这有什么错吗?”
“真是个书呆子。警察问你的时候,你就不会说,那小子打了我一下,我打了他两下?你干嘛要老老实实说他打了我一下,我打了他十五下呢?胳膊肘往外拐,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武文杰说:“其实,我还是打了埋伏的,只说了你用改锥打他的次数,你抽人家大嘴巴的那几下,我还没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