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算走艺术这条路,不去。”
邵时柏冷眼盯着贺小寺,双手插兜来到了贺小寺的面前,他离自己实在太近了,贺小寺感觉自己的安全距离受到了威胁,笨手笨脚的往后退去。
可她退一步,邵时柏就向前一步,直接把贺小寺逼到角落,并距离贺小寺极近,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邵时柏身上传来的热量与很好闻的洗衣液味,弥漫在自己身边,感觉要窒息了。
邵时柏低头紧紧盯着贺小寺的眼睛,好像要通过皮肉把她看穿,他垂着的眸子因为没有笑意,也显得寒冷而可怕:“你在骗人。”
不知为何,贺小寺背后起了一背鸡皮疙瘩。
邵时柏嘴角挑了一下,重重的拍了拍贺小寺瘦弱的肩膀,转头离开了。
“我等你。”
他冷冷留下这么一句,关了门再无声响,贺小寺这才沉沉的松下口气,好像刚刚经历了世界末日一般。
“卧槽……好吓人……”
贺小寺扶着阳台的边,试着向前跨出一步,可刚跨出一步,腿就软的有点支撑不住,直直想往地上倒去,她……被邵时柏的吓到了。
“明明个子也不高,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气场,简直不像个高中生,倒是像——黑社会……”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躺在床上久久回不了神:“家里有钱,养成这样也不奇怪,只是自以为是真的很讨人厌,凭什么要听他的。”
贺小寺埋怨了许久,忽然昨晚发生的烂桃花事件,她差点都忘了,得让邵时柏帮忙解决了才是,毕竟是他带来的麻烦。
连忙拿出手机给邵时柏发信息:“请你跟卷卷和高苏界解释清楚,我不喜欢你,你送我只是个意外,拜托。”
发完了话,贺小寺有端着手机等了好久,也没等到邵时柏的回话。
“他不会还记得昨晚的事儿,报复我吧……”
贺小寺心里有点复杂,又等了许久,还不见邵时柏回自己信息,便烦躁的把手机往自己身边一甩,被子蒙头准备睡觉。
“耍什么帅啊,还没有雪小扣好看。”贺小寺刚骂完,叮咚一声回复就来了,吓的贺小寺啊的一下叫出声来。
“卧槽,这宿舍是被装了摄像头么。”她来回观望扫荡,因为刚刚骂了人家,心虚的不得了。
打开了手机,果真是邵时柏的信息,回复的简单明了,一个字:“不。”
贺小寺瞬间满脸黑线:“摆什么臭架子!你的烂桃花你自己不处理,让我帮你承担嘛!”
她火大极了,手指放在手机九宫键盘上,一个个打道:
“臭王八!混蛋!拉完屎不知道自己擦!”
当然,这些话刚打出来就被删除了,自顾自的骂完后又淡定的重新打出几个字:
“请、你、帮、我。”——发送。
五分钟后——
邵时柏:“不帮。”
“我TM!!!”贺小寺气到想摔手机。
“不行不行,自己的手机,不能摔。”
贺小寺:“为、什、么。”
邵时柏:“不想帮你。”
贺小寺:“……”
你是故意跟我作对是吧?这也太狗了吧。
贺小寺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总之就是无语,烦躁,想骂人,虽然已经骂了。
所以她改了邵时柏的备注——狗时柏。
改完以后的贺小寺心情舒畅不少,心想不帮就不帮,我也不需要你帮……平时躲着点她们两个好了,反正等她们新鲜感过去了应该也就过去了。
想着想着,贺小寺又沉沉睡去,待在醒过来,床边黯然多出两个人,一个伟岸魁拔,一个小巧可人,正是王聪头与庭赛赛。
贺小寺迷迷糊糊,还未从梦中找回神,迷糊问了起来:
“你们俩怎么在这……”
庭赛赛笑嘻嘻的,宽大的校服袖口中藏显着三只有些肉的雪白手指,把贺小寺使劲拽了起来。
“嘘,我跟宿舍阿姨说这是你在学校的亲戚,担心你的伤专门上来看看的,你小声点。”
“奥……”贺小寺没听进去,勉强缓过些神,张嘴便来了一个哈欠,王聪头赶忙捂住了她的嘴,冷漠道:“臭死了。”
贺小寺:“……你才有嘴臭呢。”
王聪头被逗笑了,松开了贺小寺的嘴。
“快让我看看你这条腿变成什么了,要是不能用的话我给你找个医生,帮你割了。”
“你滚。”贺小寺笑着说,一把掀开被子给王聪头看,她拍了拍大腿根说:“你看,一丁点事儿都没有,等好全了跑三次八百米都没问题。”
“呦呦呦看把你牛逼的,躺了一上午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是吧?”王聪头嘲道。
“话说回来,我第一次听说把腿睡麻从楼梯上摔下来能摔残废的,你是真厉害。”
王聪头一下下打着贺小寺的腿,贺小寺吃痛,倒抽了口凉气。
“哎呀行了行了。”庭赛赛立马出手制止,很小心的帮贺小寺盖上了被子:“小寺,你饿不饿。”
她一说,贺小寺的肚子便叫了起来,十分不给面子,贺小寺用肚子推算时辰,道:“根据我肚子的反应,现在是不是十二点了。”
“差不多,十二点半。”王聪头挑眉。
“那……你们俩吃饭没?”贺小寺问。
二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拿出了两个餐盒:“这不等你一起吃呢。”庭赛赛笑的温柔可爱。
瞬间,贺小寺觉得这俩朋友没白交,顿时倍感交集。
“你们俩……”贺小寺感动极了。
“小寺,我昨天晚上专门拖聪头给你带鸡腿过来,刚刚找食堂阿姨热了一下,可香了,你赶紧吃吧。”庭赛赛说着掏出了另外一个餐盒,赶忙递给了小寺。
小寺嗯了一声,伸手接过。
“哎哎哎哎!”王聪头不合时宜的出手拦下了饭盒。
贺小寺与庭赛赛:“???”
王聪头:“你不能吃。”
庭赛赛小眉一皱:“你怎么反悔了,明明说好在这个给小寺吃的。”
王聪头语重心长道:“你也没跟我说明白贺小寺她是受了重伤的啊,受了伤的人不能吃油腻的,所以这个鸡腿,我替她解决。”
贺小寺急了:“不是,我能吃。”
王聪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边开饭盒一边说:“不能不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