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目标是谁,他们总要有的放矢才行。”莫乘远道,“我马上给致霄写信,问清楚他有什么可能遭人攻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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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致霄既觉察到联姻一事另有内情,自然不能听之任之发展下去。但他毕竟对越国政局不甚了解,便打算多与越国官员的来往走动,希望能窥得汲霍的算盘。
可这不是他想就能走动起来的,必须寻找一个突破口。
越致霄思量许久,想到了慕容哲。
由于西鸠政治清明、百姓富足,皇族声望极高,烨城被居失大军攻破后,以烈帝为首皇族誓死不降,居失竟将不降之人统统杀害,并将首级悬挂于街市,激起了极大的民愤,西鸠人自发组织与居失军队对抗,一时间那片曾经富足的大地陷入了血雨腥风之中。
直至慕容哲同意出任居失司礼,这一切才结束。
是时,慕容哲已成为了西鸠皇族顺位第一的继承人,他甘为人臣,自然代表着西鸠降了。而在西鸠人不顾生死奋发抵抗只时,他的所为无疑是一记重击,不免为人诟语。
这样一个人,越致霄虽心中不喜,可没有更合适的选择。
慕容哲喜好诗词歌赋、品茶博弈,而居失是游牧民族出身,建国不过数十年,慕容哲在此难寻同好之人,他们却可以聊得来。
越致霄依约来到慕容哲府上,平日里慕容哲都会在门口迎候他,这一次却只有管家候在那里。
管家一脸歉意地道:“四皇子,真对不住,慕容大人本该亲自来迎您的,可是方才汲箤公主突然造访,慕容大人正在跟公主说话,请您先随小的去坐坐,喝口茶。”
越致霄随管家来到慕容哲的书房,又让丫鬟端上茶水和果点,越致霄端起茶杯,只见杯中茶水呈褐红色,尚未入口一股芬芳之气已侵入鼻腔,入口却是甘甜醇厚之感,并没有闻起来那么浓烈,又是一种他叫不上名字的茶。
慕容哲人还没露面,先让人上了这样一杯茶,显然是为今日之约精心做了准备的意思。越致霄与慕容哲来往虽怀有目的,但爱好却不是装出来,不由心怀期待。
又等了一会儿仍不见人,越致霄倒也不急,他常来慕容哲的书房,以往都有慕容哲陪伴,两人相谈甚欢,也没时间看这里的藏书。只见整面墙四层的黑木书架上,《茶经》、《论千叶》、《百珍谱》、《弈道》等书码在上层,书籍皆已磨碎,边缘暗黄,显然常被翻看。书架下层则摆放着的《国策》、《治国通鉴》、《列国传》等政治权术相关的书籍反倒簇新。
有丫鬟搬了炉具和茶具进来,一一摆放好,升起了火。
没多久,就听到门外传来声音,由远及近。
“你可不要骗我,我这曲子当真弹得更好了?我自己怎么听不出差别,昨天急得我琴都要摔了。”
是汲箤的声音。
越致霄正有些意外,就听慕容哲道:“臣何必欺骗公主,公主显然这几日下了苦工,虽公主也觉得没什么差别,这练和不练臣的耳朵可分辨得清。”
汲箤这才知道自己以前应付了事早都被慕容真看出来了,也难怪他总是反复让自己练一支曲,不由赧然地一笑,道:“师傅,那我接下来练什么曲子?”
“我给你拿几份曲谱,你自己选一支喜欢的。”慕容哲说话间推开门进了书房,见到越致霄,笑着拱手行礼道,“四皇子,让您久候了,我带汲箤公主来取几份琴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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