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万安!宿问先生安好!”云珑自是礼数周全,却是心里想着,一定好好表现,可不想再过一遍先前的教引日子。
“珑儿今日怎么想得到来给父皇请安?”云帝见到女儿,亦是欢心。
“女儿即将远嫁,今后不能侍奉身侧,如今尚且身在云梦,自是该多多孝敬父皇母后,父皇近日劳累,珑儿有一妙方,安神很是有效,今日便熬好了药茶,给父皇一试。”云珑接过如意手中的茶盏,递给云帝。
“珑儿长大了,懂事了!孤,甚感欣慰!”云帝接过茶盏,心情大好。
“父皇喜欢便好,我把方子刚刚已经给了刘公公。儿臣就不打扰父皇与宿问先生对弈了,儿臣告退!”云珑行礼,便退出殿外。出了殿门,便长松了一口气,这打着十二分的精神给父皇母后请安,着实憋得人心里发慌啊……
见云珑已步下殿门外的长阶,宿问望着她的背影说道,“臣与陛下分辨一下刚刚陛下问而臣未未答之事?”
“先生请讲!”
“九公主现在已不再天资愚钝,只是缺少人世百态的历练,也缺少对人生的感悟,此去南玥,对她来说既可能是劫,也可能是救赎……比起困在这如今已不甚安稳的云梦皇城,倒不如顺天命而博一遭。”宿问捋着胡须陈言。
云帝听罢颔首。
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春末夏始,正是凤尾花盛开的季节,凤临阁的院阙内各色凤尾花争相斗艳,云后坐在花树下,听着琴音将刚刚探听到的细述道来,心想:既然七皇子没有应下陛下的差事,亦没有怀疑自己以送珑儿去南玥为由支走他,便可稍稍放心了,但始终不能长久留他,古语有云‘非我族者,其心必殊!’,珑儿出嫁后,亦是不能留他!
“琴音,放四皇子的急招鸽,请他回朝,就说为珑儿送亲!”云后望着窗外妖娆的凤尾花,眼里多了几分深意。
夜幕降临,幽蓝幽蓝的天空中点缀着无数星辰,明暗闪烁间,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又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云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无法入眠,满心想的都是云华殿侧门外的那个婢女,她到底是有心人安插在父皇母后身边的人?亦或就是母后的人?我到底要不要把今日所见讲给母后听?如若她就是母后心腹,母后为何要派她去云华殿偷听?如若她是别人安插进来的奸细,他与刘公公如此熟稔,父皇母后岂不是都有危险?这样想下去,云珑更是觉得心慌意乱,便起身坐到了桌前,心中决定不管如何,明日还是要去告诉母后!却也是毫无睡意,索性将灯烛点亮,执起了道盘。
在外间值夜的翠萍,见公主内室亮起的灯盏,便轻轻走了进来,看见公主正在推演道盘,也是无奈的瘪了瘪嘴,“公主殿下,夜已深了,早日歇息吧,您出阁的日子将近,此去南玥路途跋涉,定是无法好好休息,这段时间……”
“嘘……翠萍,你这么唠叨,等到七老八十可怎么办,以后你夫君怎么受得了?”云珑忍不住逗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