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带着小长安找了一路,结果发现家家客栈都客满了,小长安却似乎毫不担心的问老人:“师父,莫非我们今晚要露宿街头吗?”
“为师怎么舍得让乖徒儿睡地板呢?原是不想去打扰他们的,但现下也只能这样了。”老人牵着小长安的手继续走,眼神不定,似是陷入了某段回忆。
“师父你在这里有认识的人吗?”
“嗯,有几个,老头子当年离开的时候她们还是小女孩,如今也该成大姑娘了吧!”
“原来师父你来过春城啊!”
“傻丫头,为师一生漂泊游历,像春城这样颇负盛名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来过呢?”
“师父你为什么喜欢四处游历啊?居无定所不是很累吗?”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不是常理可以解释的,你以后就明白了。”
“哦,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啊?”
“去枉断肠。”
小长安来了兴趣:“枉断肠?那不是那个大伯要我们明晚一定要去的地方吗?师父那是哪啊?你认识的人在那吗?”
老人捋须,似乎有点不知道怎么解释:“枉断肠啊,是一条街,你到了就知道了。”
小长安看自家师父以一副我不想解释的模样,也不再追问,乖乖的闭了嘴。
走了不一会儿,小长安就见着前面主街的右边似乎立了一块很大的石碑,小长安好奇,松开师父的手快步跑了过去。
只见未经雕琢的石碑上大大的刻了“枉断肠”三字,写字的人潇洒不羁、笔走龙蛇,刻字的人技艺精湛、下刀利落,倒是衬得凄切哀然的“枉断肠”三字,多了几分红尘中人的直爽与洒脱。
然而此刻,且不说小长安还是个孩子,识不得什么字的好歹,就是换成任何一个人来,也都顾不了这么多了。
没想到跑过一排排紧挨着的房屋,到了石碑前面,赫然就是柳暗花明的景象。
傍晚的天空就像将与爱人见面时的女子精致的脸,那样鲜艳而斑斓的色彩,却在同一张面庞上微妙而完美的融为一体,姑娘尚且嫌弃胭脂的颜色太浓,却不知自己脸颊的绯红早已胜过胭脂的色泽。她哼着轻轻的歌,脱掉绣鞋,褪去罗袜,蝶儿一般的在湖面起舞,火红的衣袍带起涟漪,霓虹般的水袖划过湖面,旋转,跳跃,尽情展示自己的风情。湖水仿佛也被她的多情所感染,悄悄地偷走了她衣袖的色彩,在自己的湖面上,留下了永不消褪的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