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这次,要不是那祥瑞之象,坐上皇位的可能就另有其人了。还有史书上记载的一次着名战役,原本一方人多势众,眼看胜利在望,突然就飞沙走石,一股大风吹断了这方的帅旗,然后大家就都慌了,以为主帅出事了,一时军心涣散,弱势的那一方趁势纵火奋击,斩首数万,瞬间胜负的风向就变了。由此可见,时之重。得此先机者,如有神助,自然万众归服。”老人继续道。
长安点点头,表示了解。
老人又道:“丫头,等你长大后再遇上卫芷时,你要心。”
长安一惊,抬头看向老人。
老人也看她一眼,这才道:“你那时是还,对谁都没有威胁,人在孩子面前都容易放松警惕。可等你大了就不一样了,大饶心思重,她也会开始防着你。你之所以这一路遇见这么多疼爱你的人,一方面是你确实讨喜,最重要的还是应着你是个孩子,没有谁会跟一个孩子过不去。”
长安垂眸,她当然知道了,这个世界上不缺恶饶,只是她还没有遇上罢了!
老人按着她的头:“也不必多想,老爷安排你遇上的每一个人都有他的用意的,他们都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你,这是不可避免的。你需要做的就是坚守一些你认为重要的东西,这是极难的事。”
师徒两出了城门,这是老饶故都,可她没有在老人脸上看到眷恋。
美不美,乡中水亲不亲,故乡人。家乡每每能博得远方游子的思念,不仅仅是因为满含回忆的景物,更多的是有想见的人。而师父,他在这里已经没有想见的人了,只有回忆。
长安告别了玚,师徒两一路往周国帝都赶去,就要回家啦!
一年后,
因为是回家,师徒两没有过多停留,挑了近路走,只花了一年就到鳞都。
长安已经十二岁了,她可没有忘记自己在帝都的身份是男子,一路上都是在穿男装,也学会了将脸抹黑些,将眉毛涂浓些,声音也在师父的教导下有了模样。
这下午,两人跨进鳞都的城门,长安一脸激动,走得很快,可眼见着相府就在眼前了,长安却有些犹豫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吧!
长安呆呆站在相府不远处不动,老人也不催她,同样安静的站在一旁。
突然,相府里走出来一个人,长安看见,下意识就想躲,老人及时拉住了她。
原来是管家赵伯,只见赵伯从里面走出来,四下张望着,转头看向这边,先看到的是老人,赵伯一怔,又呆呆地看着老人身侧的少年打扮的人。
“长这么高了……”赵伯双手颤抖,喃喃一句,冲门房喊一声:“快,快去,快去告诉老爷,少爷回来了。”
门房先是一惊,四下打量,看到长安后又是一喜,连忙飞也似得跑进去。
既然都看见了,长安也就不躲了,往赵伯走去,赵伯疾步跑过来抓起她的手臂,激动道:“可算回来了,老爷一年前就让老奴来门口看看,今终于看到少爷了。”
“都长这么高了,也越发俊了。”赵伯眼中有了泪光。
“赵爷爷,安儿好想你。”长安抱住了这个老人。
赵伯有些拘谨的松开她,又对老人笑道:“阿翁辛苦了,我们先进去吧!”
三人一同进了门。
另一边,
下人飞奔着进屋,跑的太快,不心乒在李维的屋子里。
“怎么回事?稳重一点。”李维正在写着奏疏,思路被打断,有些不爽。
下人跪在地上,激动地指着屋外,大声道:“老爷,是少爷,少爷回来了。”
吧唧一声,李维那蘸满墨水的毛笔戳到了快写完的奏章上,李维丢下毛笔,急急地起身往外跑去,跌跌撞撞的。
“赏。”李维只给那个下人留下了这么一个字。
下人拍拍衣裳站起来,摇摇头道:“还我不稳重!”
李维冲到门口,看见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儿,眼睛恨不得黏到她的身上。
“爹爹。”长安看到了父亲。
长安疾步冲上去,扑进了父亲的怀里。
“我的儿。”李维紧紧地抱着她。
“终于回来了,爹爹想死你了!”
“孩儿回来了,爹爹。”长安眼中含泪。
今,阖府上下都是一片欢喜,尤其是那些老资历的下人们,他们是看着长安长大的,知道这个孩子的好,也知道李维到底有多疼爱他。
李维一开心,整个相府都得了赏赐,比年节时还丰厚,下人们喜气洋洋,出去采购时,逢人就:“我家少爷回来啦!”
帝都人一传十,十传百,几乎全部都知道了,连皇帝也被人告知了,又是跟十年前一样的热闹,大街巷议论纷纷。
李维可不知道,仅仅一个下午,自家宝贝女儿回来的消息就已经全城皆知,他只是忙着大量自家闺女,问东问西,便是李相,与普通人家的父亲又有什么两样。
李维拉着自家闺女问了一个时辰,这才想起一旁还有个阿翁,他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安儿这些年多亏阿翁照料了,您的确教的非常好,长佑现在无比庆幸当初的决定,请阿翁务必受长佑一拜。”李维对老壤。
老人及时扶住他:“你这么客气做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头子对她倾囊相授是应该的,没有谢的必要。”
听老人这么,知道他是不客套的人,也不举例了,只是笑着问老人:“阿翁以后就住下来吧!”
老人听了,看了长安一眼,然后摇头:“老头子怕是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