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燊不着急赶路了,因为就这车战利品而言,够他雇车马往返山东的了,连路上的饮食住宿也不用发愁。他要用这节省下来的时间,给绿林道找点儿麻烦。
先找地方藏好独轮车,又四处打探“小二郎”武材的消息。
这倒是不算难,因为一合酒楼的命案闹的是沸沸扬扬,满城风雨,而凶犯正是“小二郎”武材。
很快,完颜宗燊就探听到知县胡图丹的判决结果,说是此案关系重大,且案犯武艺高强,笼子小了关不住猛兽,只能先押解到京城,将案卷公文一并呈报,直接听候上级衙门的发落。
在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上,“下山虎”董虎正带人蹲点守候。远处,完颜宗燊也在守候。
如果“下山虎”董虎亲手杀了“小二郎”武材,那就省了完颜宗燊的事儿了。等着看吧。
到了傍黑天,装载着“小二郎”的囚车终于赶到。
您瞧,话对前言,故事又接起来了。
在他们三人唇枪舌剑时,完颜宗燊也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是无论如何,也难以下决心害死“小二郎”。
有道是,英雄惜英雄。完颜宗燊宁可杀了“下山虎”和西门吹灯,也不愿对“小二郎”下手。
正琢磨如何才能在保住“小二郎”性命的同时,还能给东西两家拴对儿的时候,就见西门吹灯按捺不住,偷偷拔出利刃,想抢在“下山虎”数到“三”之前动手。
事不宜迟,完颜宗燊从树顶纵身跳下,还未等伸手阻拦西门吹灯,那西门吹灯也是死催的,偏要往前冲。
前面的“下山虎”听到后面有声音,其实那是完颜宗燊跳下来的声音,本能往回一摆手,正好拨在西门吹灯的手腕上。
西门吹灯的手腕顺势往里一划,正好就在自己的脖子上划过。万幸,一下子就把颈动脉、气管儿、食管等齐刷刷割断,这才没有受太大的罪,死的很脆生。
西门吹灯死尸栽倒在地。
“下山虎”看着完颜宗燊,完颜宗燊看着“下山虎”。
“你杀的他,跟我没关系啊,你别讹人。”完颜宗燊说道。
“你是干嘛的?”
“我?我是……”完颜宗燊一指“小二郎”武材,“你问问他,我是干嘛的。”
“小二郎”武材这会儿也把眼睁开了,他早就蒙了,“对呀,你问我,我问谁去?你到底是干嘛的?”
完颜宗燊急中生智,正色道:“我是干嘛的?奉旨钦差,微服办案。大胆的贼人,竟然抢囚车、劫法场,这是公然的造反!”
对了,“小二郎”现在的身份是命案元凶,是押往京城的死囚犯,打囚车、装木笼,你们怎么就能半路劫杀呢?
甭管你们跟那个知县胡图丹有何牵连,这是大金国律法,这是大金国囚车。胆敢拦截囚车,就是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