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尼姑面面相觑,不知道智仪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好说话了。
静心跑过来,扶住陆青桑,连连问怎么样。
陆青桑顾不上回答,她还有好多的话想要问住持,可是住持在那几个尼姑的搀扶下,慢慢向后院走去了。
众尼姑一一散去,风波平息。
陆青桑的心里,还汹涌起伏,她一定要弄清楚困扰多时的疑惑。
静夜悄悄,月影稀疏,山上一片安静。
一个人影快速穿过草林,进入后院,轻轻敲着小屋的木门。
里面的灯亮了,脚步声渐近,门打开,露出住持温和的脸庞:“你终于来了。”
陆青桑进了小屋,住持迅速将木门关上。
屋内不大,当中一张陈旧的木桌,放着笔筒、砚台和几本佛经,右边摆着张旧床,简陋中透出洁净。
陆青桑问道:“住持,您好像知道我会来找您?”
住持的嘴角浮起微笑:“今天我看到你那副倔强的模样,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陆青桑略略惊讶:“那么,您应该也猜到了,我为何前来吧?”
“你是想问我,为何长年幽居于此吧?”
“对,您是不是被智仪她们软禁了?您放心,我们就算拼了命,也会把您救出来!”陆青桑握紧拳头。
住持缓缓地摇摇头:“我只是因病休养,让你们担心了。你们别多想了,没有人软禁我,我在这里好好的。你看我今天,不是说出去就出去了吗?
陆青桑有些意外:“可是,智仪对您的样子,实在……让我担心。”
智仪对住持毫无恭敬可言,甚至有将住持架空之感,陆青桑不能放心。
住持的眼里泛起泪光,轻轻拉过陆青桑的手道:“放心吧,我没事。你这孩子,心眼真是好。我与你素未见面,你还挂念着我的安危。难得,难得。”
陆青桑有些不好意思:“住持说哪里话来,我既然入了水月庵,那住持就是我的师长,怎么能不关心呢。”
“好孩子!今天你与智仪夺权,太过张扬了些。以后你少与她冲突,她在庵里强势惯了,你若行事太过张扬,就会引来她的忌恨,对你不好。”
陆青桑倔强道:“忌恨便忌恨,从我来水月庵起,就受了她不少折磨,如果继续忍耐,等于是方便她更好地欺负我,倒还不如奋力相搏,让她欺负我时也付出代价,这样她才不敢再随意欺凌。”
住持赞许道:“你的性子,很好,有勇气有志向,跟我当年很像。我知道,你一心想为水月庵和自己谋一番前程。你就放手去做吧。可惜,我帮不了你什么,以后,还得靠你自己排除万难走下去。”
陆青桑心中一凛:“多谢住持,您不用担心,我自己一定会站稳脚根,将我们水月庵发扬光大。”
这一晚,确认住持安全无虞后,陆青桑终于松了口气。
接下来,她要好好筹谋后面的事了。
庵里很多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等着揪自己的错,将自己狠狠拉下来。
陆青桑心下从容,毫不畏惧。
两千两银子,只是个开始,接下来,好戏就要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