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睡,少痛。”
忽必一贯的惜字如金。这四字虽然干巴巴的说出来,陆北安却听出了他的关心,他拍拍忽必的手,叹道:“还是不要睡太多,哪天一觉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会!”
似是觉得这两个字不够,忽必又重重地、斩钉截铁地重复了一遍,“不会!”
“好,借你吉言,不会!”陆北安笑道。
忽必将陆北安抱上轮椅,又拿了一床厚毯子盖在他的腿上。
陆北安道:“不用这么厚。”
忽必就象没听见一样,又匆匆给屋内拿来两盆烧的旺旺的火盆,陆北安无语,想说自己不冷,又觉得说了也是白说,转而问道:“邵先生呢?”
“前院,会客。”
“有客人?是谁?”
自从前几日来到云阳城,陆北安便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一干官员的进见,邵询要见谁,都是自己直接找上门去。
他念头一转,“是景云初?”
“是!”
“推我过去。”
忽必一言不发,取来一件狐裘披风将陆北安裹上,待出了门,又将披风上大大的帽子笼到他头上。
陆北安道:“没风,不必。”
“要!”忽必按住他想掀开帽子的手,大有你不好好戴上我就不推你过去的架势。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陆北安先妥协了,“好、好,戴上。”
到的前院,陆北安远远的就听见了邵询爽朗的笑声,脸上也不觉浮起一点笑意。他重伤三年来,邵询表面上面色如故,实际上却是忧心忡忡,这样的笑声已是许久未曾听闻了。
厅内,邵询在桌上弄了个炉子,架了一个铜锅,里面炖了满满一锅的羊肉,喷香扑鼻。陆北宁进去的时候,就看着四个人围着桌子正吃的痛快。
邵询正对着门口,一见他们进来,扬声道:“殿下来了!”
其他三人马上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景云初回头,便看见一个放在轮椅上的毛球被推了进来。
“秦王殿下?”景云初惊讶极了,另两人明远和绿水也是一脸诧异。
毛球陆北安从三人表情中感受到了自己独特的形象,他神色未动,伸手将狐裘解下,递给了后面的忽必。
忽必单手接过狐裘,另一手赶紧将门关好,将陆北安推到火盆附近,又拿火钳将火盆里的火捅得更旺。
景云初三人的目光被忽必牵扯着,一时都忘了行礼,等回过神欲待行礼时,陆北安摆摆手,“不用了,都坐下吧,你们继续吃。”
三人面面相觑,这种情况下如何能吃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