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陆北宁才微微松了口,盯着景云初被吸吮啃咬的红肿艳丽的双唇,呼吸粗重,眼眶发红,身体紧绷,象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景云初眼眸湿润,水汽氤氲,似有点不明白陆北宁为何突然停了下来。
陆北宁用拇指揉磨着景云初的唇瓣,又凑过去,轻轻在上面无比珍重地轻点了一下,然后将头深深埋在景云初的脖颈处,缱绻依恋,深情无限地讷讷道:“云初,云初,云初”
他一声声地低声呼唤景云初的名字,汹涌的爱意化成涓涓细流,浸润到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里,印入景云初的心间。
景云初全身柔软似水,双手扶着陆北宁的腰才勉强撑住自己没有滑下去,她依靠在陆北宁怀里,耳边是陆北宁朦朦胧胧的呼声,以及互相响应的心脏“咚咚”急速跳动的声音。
两人就这么依偎拥抱着,似要抱到荒地老,景云初的双腿站得麻木了,也不愿意开口提醒,她明白陆北宁对她的珍视,刚才陆北宁紧急刹住自己怒胀的热情,是不愿意在两人身份未得到认可的情况下伤害她。
随着离京城越来越近,景云初心中不好的预期越来越强,如果注定要分离,那么请容许她有那么一点私心,让她在这短短的路途之中能够放开心胸爱一场,以慰藉前生后世孤独的人生。
从云阳城回京城,可走水路,也可走陆路,三十六水寨收服之后,汉江再无水匪出没,现在又是汛水期,来往的客船商船络绎不绝,走水路更快,更舒适。
景云初却道:“七郎,我们走陆路好不好?”
陆北宁没有问缘由,只宠溺地回答:“好,一切听云初的。”
陆北宁让慕清煜带了将士从水路先行回京,自己带了近身的侍卫和景云初骑马坐车从陆地返京。
七月,越往南越热,走在官道上,两旁树木上嘈杂的蝉鸣一刻不得停歇,听得路人更加心浮气燥。
绿水先是躲在马车里,虽然能遮住炎炎烈日,但车厢内一丝儿风都没有,闷得人喘不上气儿,她只待了一会儿,就忍不住骑到马上去了。
她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感觉自己快要晒成一根人干,不由抱怨道:“姑娘,坐船多好啊,江上风大,凉快,不颠簸,又快,为什么要舍水路走陆路啊?”
景云初坐在马车里,也是汗湿罗衫,道:“我当时可是问过你的,你自己非要跟着我,这会儿来诉苦,迟了。”
绿水嘀咕道:“不同人不同命,姑娘在车上,有裙水喝,有人摇扇子,自是觉得惬意,可苦了我,无人心疼的白菜。可怜我想在车上遮会儿太阳,都要被人撵下车。”
景云初疑惑地看了看旁边满头大汗,却在给她打扇子的陆北宁,奇道:“绿水,不是你自己嫌闷下去的吗?”
绿水委屈极了,“哪里是我嫌闷,我在车上,殿下那眼睛盯着我,瘆得我发慌,屁股下象坐着一盆碳火,都要燎起泡来了,我哪里还坐得住。”
见景云初转头看自己,陆北宁咧开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殷勤地给景云初倒上一杯凉茶,道:“喝茶,祛暑。”
景云初捧起茶喝了,凉茶是早上从驿馆走的时候拎了一桶冰冷的井水泡着的,经过一上午的热气蒸腾,井水早没了凉气,手中的茶也成了温茶。
景云初道:“七郎,你为何不问我走陆路的原因?”
陆北宁道:“原因不重要,走水路陆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