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沿一路走到了先前的休息室,路上的人见他一脸戾气以及身上沾染的血迹,纷纷躲到了一边。
有机灵的服务生见状赶紧跑去通知了薛冬白,等薛冬白和陆蠡赶来的时候卓恩慈正蹲在沙发旁帮陆沿清理手上的伤口。
薛冬白几步走到陆沿身边,先是看了看他身上有没有受伤,然后才问:“发生什么事了?”
陆沿低头不说话,从卓恩慈手中把手抽了出来,一副无可奉告的表情。
来之前已经有人告诉了薛冬白大致的情况,受伤的男人也已经送往医院了,可薛冬白相信陆沿不会无缘无故打人,他虽然性格中有暴躁易怒的成分在,但那也只是对亲近的人。
在外人面前,陆沿顶多只是傲慢难相处罢了。
既然陆沿这边问不出什么,薛冬白只好问卓恩慈,“恩慈,过来一下。”
两人走到休息室的角落小声说话,卓恩慈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薛冬白,她知道在薛冬白面前说谎是得不到任何好处的,他总有办法得到真相。
“这么说是因为陆蠡?”薛冬白言简意赅的总结。
不知怎么这话卓恩慈听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点点头,“那些人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过我已经警告过让他们不许把今天陆沿打人这事说出去了。”
“嗯,你做的很好。”
薛冬白转身,看见陆蠡代替了卓恩慈的位置蹲在陆沿面前,神情乖巧又小心翼翼的看着陆沿,轻声说着什么。
陆沿虽仍是抗拒的姿态,但表情明显软了下来,他缓慢的看向陆蠡,变扭的动了动嘴。
“哥,你是不是和陆蠡在一起了?”看着这一幕的卓恩慈用毫无起伏的声音问到。
她面色平静,但眼神中似乎藏着一团火,薛冬白同样面无表情的回答:“嗯。”
“那就好。陆沿他,只能是我的。”像是宣示主权般说出这句话,薛冬白听了也只是垂了垂睫毛,眼角似乎隐藏着笑意。
关于打架这件事情对于少年时期的陆沿来说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稍显压抑自闭的童年让他在步入青春期后变得有些过于放纵,升入高中后陆鈡容对他基本处于放养状态,他也乐得如此。
即使上课不认真听讲也能在考试中取得优异的成绩,优越的外貌以及父母的松懈管理更是让他有恃无恐。
同样是学生,别人需要面对枯燥无味的书本以及家长老师耳提面命的教诲,像陆沿这样的异类少之又少。
那个时候陆沿总是一个人,薛冬白和李树都远在国外,司寇恂临近高考,青春期的陆沿可谓是孤独又寂寞的。
但他不会承认,掩饰孤独的最好方法便是隐藏于人群之中,他身边并不缺少玩伴,男孩子间的友谊不过一根烟一杯酒。
陆沿记不清第一次打架是为了谁,或许只是为了玩伴中某个人的小女朋友,或许只是街上的混混蹭了他的肩,又或许是其他奇奇怪怪的理由,反正也无所谓了,他并不想过多回忆那段时光。
而今天是时隔多年陆沿再一次打架,应该也算不上打架,是他的单方面殴打,那一刻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男人的肮脏的话不断在他耳边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