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下来时的索道脚点崖壁,几个提气纵身而上,到了崖上,把所有的索道收了起来,留下两人在此守着,其余的人跟着成王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等到了密室外面的通道口处时,天色已经微微亮了起来,山里升起了薄薄的一层雾气,路面上、草木上都落了一层白霜,空气中透着冰寒的冷气。
一行人沿着来时的暗道往回走,暗道里到处都是落石和泥土,坑坑洼洼的,一些塌陷的地方已经被清理出来了能过人的位置。
等到众人从暗道里出来,站在禁林的空地上,天色已经大亮了,只是阴沉沉的,看着像是快要落雪的样子。
山脚下通往万佛寺的道路上,在薄雾阴云中驶来一辆装饰精美的豪华马车,漆着紫金色交织的车厢,大红的车帘,连拉车的马都配上了色彩斑斓的马鞍。
隐隐的有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出来:“这成王在干什么幺蛾子,好端端的干什么封寺,害的小爷我要这么早急巴巴的赶来,他把寺封了,小爷我还怎么查追杀小爷的人啊。”
停了一下车里的人掀开车帘,露出头来,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清澈的眼神,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干净而又纯净,即使怒气冲冲,也显出几分单纯天真的跳脱稚气来,小麦色的皮肤,显得格外的阳光帅气,像个邻家少年。
手里拿着马鞭,点着赶车的两人的背,皱着鼻子道:”你们两个,给小爷赶车快点,你们说说是不是都给我二哥给收买了,干什么都推三阻四的,就知道敷衍小爷。这么急的事也不早点通知小爷,要不是小爷机灵,你们现在就要给小爷我收尸了......”
车辕上坐着的两个赶车的青年男子无奈的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道:“三少爷,您还是坐回去吧,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属下已经说了您被追杀和万佛寺无关,是您偏要跑来凑热闹,要是二少爷知道了肯定又要训您了。”
圆脸少年似是瑟缩了一下,随后怒道:“谁说小爷我是凑热闹......唉吆.......要死了,你们两个怎么赶车的?”
马车忽然急速停了下来,少年跌倒进车里,赶车的两人急忙控制受惊失控的马匹。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从道边的山上冲下来,窜到马车前惊到马的妇人,快速的窜进了车里,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了刚刚坐起来的圆脸少年的脖子上,低声喝道:“让马车掉头,快点!”
少年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地神色,这年头还有人敢来挟持他?怎么被追杀了一次后感觉小爷的名头越来越弱了啊。
赶车的两个青年男子也都面露同情之色,挟持谁不好,怎么就撞这位主子手里了呢。要是个武功高手还好,这么个妇人,还是自求多福吧,两人摇了摇头,继续赶车了。
果然随后身后的车厢里传来了“咚”的一声,妇人软软的倒了下去。少年接过掉落的匕首,在嘴边吹了吹,面露喜色道:“好东西啊。”
随后撩开车帘,靠着车门坐着把玩着匕首,嘚瑟的道:“这样的好事要是多来几次就好了。”
赶车的两人暗笑,却也拿这主子没办法,这是明显忘了前些日子才被人追杀的事了。
“少爷,您的毒术又精进了呀。”另一年轻男子笑着恭维道。
“那是,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少年满脸得意。
谈笑间,马车很快就到了万佛寺的山门前,留下一青年看守车上的妇人,另一青年随着圆脸少年上了山寺。
圆脸少年边走边打量着两旁威严整肃的黑甲骁骑们,啧啧啧的惊叹:“成王的黑甲呀,好威风,早晚小爷也要整一套来试试。”
要不是成王命令过许进不许出,估计这少年都要被盯着他的黑甲们扔出去了。
方丈大师带着众僧和西宁等人一起在禁林外等待着,十几口箱子就摆放在众人的面前。方丈大师的身旁跪着主持大师。
看着出来的成王一众人和面前的箱子,主持大师看着慈和的面上出现了一丝扭曲,低着头不言语。
西宁上前回道:“主子,主持昨日并未生病,而是在招待人,属下赶去的时候人已经逃了,属下已经命人去搜寻了。”
成王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似是并不在意。
方丈大师上前施礼道:“阿弥陀佛,成王殿下,老衲闭关时久,不知师弟犯下如此大错,只是这禁林一直由师弟照看,密道之事,寺中僧人确实未曾参与,还请成王殿下能够宽恕一二。”
成王冷漠的扫了一眼众僧人,其中大多数不知情者,或沉默或惊异,却也有少数知道林中异动的,不安的跪着。他们虽未参与,却也畏于主持权威,又事不关己,故作视而不见罢了。
成王语气漠然的道:“罪魁祸首是要交由皇上处置的,本王看在方丈的面子上,这些知情不报者,每人五十军棍,以作惩戒。”
军士很快搬来了条凳和军棍,其中的六名僧人被按在条凳上开始行刑。
“出来。”成王忽然对僧众身后的一片乱石堆后喝道。
西宁飞身过去,掌风扫过,圆脸少年快速躲到青年护卫身后,伸着头,摆手道:“别打别打,认识的,自己人啊,我就是来看个热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