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那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想的多了,难免患得患失的。”姚蓁蓁看着这个小表妹有些心疼怜惜。没人疼的孩子,始终要自己撑起一片天空,何况这孩子也并不大,才刚刚十四岁而已,就要撑起自己和阿君两个人的天地了。
许文澜轻轻地点点头。
“哎,成王爷现在对你怎么样?好吗?”姚蓁蓁顶了顶她的身子,神神秘秘地问道。
“挺好的,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都是他在帮我。”许文澜嘴角带了一抹笑意回道。
“阿澜,听你这么说,你不会是把恩情当爱情了吧?”姚蓁蓁严肃的问道。
“表姐,我还分得清恩情和爱情。”许文澜无奈地看着她道。
“那就好,”姚蓁蓁松了口气道,“既然是两心相悦,他对你又不错,就不用管别人怎么说了,事情走到哪步再说哪步的话,别太忧心了,走吧,帮我和你舅母干活去,省得在自己在这里东想西想,伤春悲秋的。”
说完拖着许文澜出了姚老先生的院子。
四日后的深夜,姚家下人急急来报,姚老先生于睡梦中逝去了。
许文澜带着许文君匆忙赶到姚家。外祖父已经换好了寿衣,面目安详的躺在床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仿佛一觉醒来还会亲切的叫声“小阿澜”......
许文澜的眼泪顺着眼角滚下,跪到床前,握着他已经变得冰凉的手,泣不成声。这世上与她关系亲近,无条件的关心她爱护她的人又少了一个。
天亮之前,灵堂搭了起来,各家报信的人也都派了出去。
许文澜始终静静的跪坐在姚老先生的棺椁前,往火盆里添着纸钱。
姚家舅父要安排男客这边的吊唁事宜,舅母要思量吊唁的女眷的安置,表哥要居中统筹照顾,都不得闲。一时灵堂里倒是只剩下了许文澜姐弟和姚蓁蓁母子。
姚老先生虽是先帝时的弘文殿大学士,但毕竟流放了几年。现在新帝上位,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态度。所以上门吊唁的并不是很多,各家大多都是派了管事来走了一趟。
太常寺少卿钱大人倒是一大早就到了,帮着忙活各种事宜。让听了些消息的许文澜心里稍微得到了些许安慰。或许之前的事情,真的与这个人无关,也或许是这人的表面功夫做的比较到位。不管是为什么,能在今日亲自到场来帮忙,许文澜都决定不再计较钱家的事了,至于他们内里自己有什么龌龊,就跟她无关了。
等人来过了一波,许府那边,许昌之才姗姗来迟的出现在姚家门前。
姚家舅父望着他从轿子里下来你的身影,上前两步,一拳向他的眼窝处招呼过去,却被许昌之侧身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