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刚抵达美梦成真,苏孟就瞧见一大堆人围着大门,似乎是在看什么热闹。
“对不住,请让一让!”苏孟从人群中挤进去,前脚才踏进屋子,就看到小桃坐在地上捂着脸哭嚎,春夏秋冬四个姑娘站在旁边面色凝重,就连一向沉着冷静的瑟尔都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这是怎么啦?”苏孟皱着眉头,先把小桃从地上扶起来。
“小姐!”小桃抱着苏孟又开始嚎头大哭,“小姐诶”
“瑟尔,你来说。”瞧着小桃现在这样应该也解释不出前因后果来,苏孟只能寄希望于瑟尔给她说明了。
瑟尔看了一眼春夏秋冬四个姑娘,咬牙道:“小姐,我和小桃、春困从府衙回来的路上被一个驾马车的汉子缠住,非说我们的马车撞了他,迫不得已和他争执了好一会儿,结果回到店里发现,库房里面所有的驻颜霜,都被人加了碳灰,全都被毁了。”
“什么?全部都吗?”苏孟的眉头皱得更深,看来情况比她想的还要严重。
一旁的小桃又忍不住抽抽搭搭起来:“小姐,现在驻颜霜,驻颜霜都没了,咱们怎么去,怎么去宫里给皇后娘娘交待呀?”
一听到小桃这么说,苏孟更头疼了:“容我好好想想对策。对了,夏草、秋乏,还有冬虫,你们仨当时都在店里,有看到谁靠近仓库吗?”
“这个”夏草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小姐,我一般都不在一楼接待客人,所以,我不知道”
想来也是,夏草性格内向,一般都不在前台做接待工作,都是在二楼设计室里看图纸,苏孟也不为难她,转向秋乏和冬虫,问问他俩有无发现。
“没有”两人都摇摇头,说明当时的情况,“当时不知怎么回事,客人来的极多,我俩都忙着接待客人,都没心思去注意仓库那儿的情况,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苏孟沉默了,她知道在没有摄像头和监控的情况下,根本无法获知是谁去仓库做的这些事,再怎么问他们仨,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到沉默的几人,春困站了出来,一脸歉意地对着苏孟说抱歉:“小姐,这事儿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爹去府衙告状,小姐也不会去府衙,也不会被人浑水摸鱼”
“行了,这事儿不怪你。”苏孟抬抬手,打断了春困的道歉,“你爹这次出现肯定是有人事先安排好了的,就算不是你爹来这一出,那说不定来的是小桃的或者是冬虫夏草的爹娘,算不到的。这事不怪你,就不要再哭丧个脸了。”
“可是,可是小姐您怎么去皇宫里给皇后娘娘交差呢?”春困依旧心怀歉意,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苏孟背着手在屋里踱了一圈,说:“没事,我自己还有一瓶驻颜霜,那瓶我几乎没有用过,跟新的一样,平时就放在办公室里,每次都忘了抹。进了宫见到皇后娘娘,我就对着她实话实说,看看她嫌弃与否。如果不嫌弃,就是最好,若是嫌弃,那我再做了送进去。我想,只要态度真诚,皇后娘娘不是不讲理的人。”
听到苏孟这样说,几位姑娘脸上的忧愁才缓解了几分,不过苏孟还是看得出来,他们没有真正的放心,大概是因为这次要见的是皇后娘娘,始终害怕出了差错,会掉脑袋吧。
是夜,苏孟在后院练拳到亥时,比平日里多了半个时辰。待她打完收拳,在她背后站了良久的人影才开口了。
“孟儿,你有心事?”
苏孟早就注意到是苏达来了,所以才会这般从容地练完功。
“嗯。”苏孟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点了点头。
“白天的事儿爹听瑟尔说了,那个杨老头肯定是被人指使来的。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夫,不仅知道报官,还能一一数出那些罪状,更别说他头一遭来上都竟然能够在不问路人的情况下都能找到府衙,想必,定是有专人给他编过话,还带了路吧。”苏达沉吟道,“这件事,怕是宫里的人也脱不了干系。”
“而且宫里的那位,地位还不低,曹公公这样的级别,都愿意帮她跑腿。”苏孟眸子暗了几分,似乎是在想事情。
“孟儿已有主意了?”看出苏孟没有要求救于自己的意思,苏达猜测她已经心有对策。
苏孟颔首:“算是吧。只是,一想到自己身边就有内鬼,还是挺膈应的。”
翌日,苏孟来到美梦成真,拉开办公桌的抽屉,苏孟拿出那瓶从外观上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的驻颜霜,她瞳孔缩紧,叫小桃把春夏秋冬四个姑娘喊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