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像是被定住一样,朝堂之上竟无一人说话。
平日里和苏孟交情不深的朝臣们都在心里嘀咕,心想这苏达平时一副清高的样子,现在一听常乐王受到嘉奖就要把自己女儿拉出来联姻,是打算“卖女求荣”吗?若真是如此,那他之前表现出来那副高风亮节的模样都是在伪装,他就是个假正经,若并非如此,那这苏达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皇上,老臣觉得,苏太傅这个提议甚好。”
鸦雀无声的朝堂上,站出来一位身穿金丝镶边蟒纹潜底朝服的老者,他慢悠悠地对煊帝作揖,说出这句话。
包括苏达在内的众人都愣住了,因为帮苏达发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汝光。
“噢,林爱卿,你为何会认为这个提议甚好呢?”煊帝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站在堂下的林汝光和苏达。
“皇上,老臣以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何况,苏太傅一心为国,在辅助皇子王孙上呕心沥血且大有成就,可见苏太傅对南国的下一代的关心异于常人,现在苏太傅提议将自己的独女嫁入皇室,由此关心倍加,合情合理。而目前所有皇子中尚未有婚约的只有常顺王爷、常乐王爷和七皇子,七皇子年龄尚小,而常乐王爷和苏小姐年龄相当,且正值谈婚论嫁的时节,两人样貌也是极为般配,常乐王爷迎娶苏小姐,再合适不过。只不过,常顺王爷,臣觉得也极为般配,但是苏大人点名要皇上将苏小姐和常乐王爷赐婚,老臣,也不好多说什么。”林汝光说话的时候时不时抬起头观察煊帝的表情变化,但让他失望的是,煊帝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在脸上。
与此同时,在一旁的苏达也是面无表情地听完了林汝光的全部叙述,毫无反应。
“好了,朕知道了。”出乎林汝光的预料,煊帝并没有对他说的那番话有任何回应,只是握紧了龙椅上的龙头,咂了咂嘴,“不管是常顺王爷,还是常乐王爷,此事涉及皇子婚事,朕先不做答复,待问过了皇太后,再做答复。今日的早朝就这样吧,都退下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一片跪地呼喊声中,苏达慢慢低下头,心中已有下一步的计策。
在多番软磨硬泡都被守门的侍卫拒绝的情况下,苏孟终于放弃了进入旱牢的这个念头,心中的疑惑加大,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何侍卫们不准她进去见春困,如果说是刘熙淮下的命令的话,那他不让她进去的原因是什么呢,除非是,春困已经
“苏小姐,你在这儿干什么?”
一道浑厚的男声从背后传来,苏孟转过身,看到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田七正站在她身后。
“田侍卫,我是来看春困的。但不知为何,这两位看守的侍卫小哥就是不让我进去,田侍卫可否让我通行呢?”想着田七的职位要高一些,搞定他或许有戏,苏孟便把求助灯亮向田七。
田七眸子一沉,思考片刻,开了口:“苏小姐说的可是那赤沙国的奸细?此女子在子衿姑娘生产那日就咬舌自尽了。”
“什么!”
虽然已经猜到了这种可能性,但是从他人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苏孟还是觉得极为震惊,整个人就定在了原地,还需要点时间来接受。
“她是,咬舌自尽?”半晌,苏孟问出了这句话。
田七没想到苏孟会问这个,好在他反应过快,佯装回忆了几秒,笃定地点了点头:“是的,当时是我进去查看的,舌头几乎都被咬掉了,上衣被血染红了遍。”
“田侍卫,你把春困葬在了哪儿?”
“赤沙国的奸细,有什么资格葬在我南国的土地上?”田七瞪了苏孟一眼,“我不管苏小姐过去和那个奸细有什么交情,她是个奸细,是意图谋害王爷的贼子,这种人,没有碎尸万段已经是王爷仁慈了,苏小姐竟妄想我们葬了她!”
苏孟被田七突如其来的怒火给吓了一跳,转念想到对方和自己的立场完全不一样,明白自己刚才那句话确实不妥,便仓促说了声“抱歉”,便作势要离开。
“等等。”田七叫住苏孟,“田某刚刚忘记告知苏小姐,王爷请苏小姐去一趟东厢房,应该有事要与苏小姐商量,还请苏小姐去一趟。”
“好的,谢谢田侍卫。”苏孟点点头,思考着刘熙淮找她要商量什么,便往东厢房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