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跟她说两句话,你先下去。”
竟是穆千磊来了。
若是让他看见夏侯逸清在她屋子里,就不是下人们几句闲言碎语那么简单了。只是她这屋子不大,根本也没什么地方可躲,眼见人就要进来了,夏侯逸清一把拉住她的手,“跟我来。”
“吱呀”,穆千磊推开门,却不见人,他大声叫,“穆千旖?”
“哥哥,我在这里。”千旖的声音从床幔后传来。
穆千磊不悦,“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不起来吗?”
“我今天身体不适,所以多躺了一会。”
穆千磊鼻子出气,很是不高兴,“起来,四皇子邀你一起出城赏花。”
闻得此言,千旖忍不住看了一眼对面的人,眼里带着嗔怪,原来都是因为他。
夏侯逸清倒是全不在意,甚至还有点高兴。这小小的床幔下,两人相对而坐,她身上的馨香一直萦绕在鼻尖。他原本拒绝不去想今日忍不住急匆匆赶来看她的原因,但如今两人共处这么一个小小空间内,靠得如此之近时,夏侯逸清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虽然隔着帘幔根本也看不见,千旖还是紧紧盯着穆千磊坐下的方向,丝毫没察觉对面人的心思,小心翼翼的回答,“方才皇子的人已经来过,千旖说明了缘由,已经拒绝了。”
穆千磊冷哼一声,“你倒是胆大,皇子的要求也敢拒绝。”
千旖假咳两声,“不敢,只是昨日刚换了新药,实在是起不来了,还望哥哥谅解。”
“既然这样,那我走了。”穆千磊就要出去,脚刚踏出门又折了回来,冷声说道,“听说你最近和四皇子走得颇近,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是什么身份还望自知,少做那些痴心妄想的梦,
“千旖明白,谢谢哥哥提点。”
终于是送走了穆千磊,还不等千旖说话,夏侯逸清先出声,“你在喝药?在喝什么药?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他还是惦记着千旖的病,只是千旖认为继续和他待在床上不是一个好主意,掀开床幔就要很下床。
夏侯逸清见她这个样子,干脆揽住她往自己身上带。
“你放开我。”千旖挣扎。
夏侯逸清不回答,一只手用了力气把她一双手臂圈住,腾出另一只手空来搭上她的手腕。
千旖动来动去,这脉自是把得不太准确,但也能看出脉象无力,是迟脉不错。迟脉代表她气血运行缓慢,身体虚寒。距离上次偷偷给她把脉才几天,竟已经严重了那么多,方才她和穆千磊说自己新换了药,估计问题便出在了这里。
夏侯逸清崩着一张脸不说话,千旖不知道他的医术如何,能看出多少来,心中忐忑,感觉到他渐渐松了手,就赶紧坐起身来。
“那药不许再喝了。”夏侯逸清说。
“这是府里的大夫专门开来调理身体,四皇子不必费心。”千旖尽量装作镇定。
看她面不改色的撒谎,夏侯逸清气得咬牙切齿,狠狠说道,“穆千旖,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是当真不想要这条小命了吗!还是你也觉得自己的命轻贱?”
“啪”,夏侯逸清的左脸一阵火辣,千旖用劲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她怔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动手,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就都已经发生了。
“我……”千旖看着他,道歉还没说出口,她已经被重重拉向夏侯逸清,一双大手托住她的后脑不让她移动,嘴上随即传来软软热热的触感。
一个结结实实的吻落下,霸道又狂野,一阵从未有过的晕眩好像要把千旖吞噬。
和千旖的晕头转向不同,夏侯逸清遇到她以来,从未像此刻这样明白自己的心意。儿女私情竟是这般滋味,难怪自古英雄总是难躲那红颜祸水。他心想,若眼前这女人真的是他的祸水,怕是也只能心甘情愿的趟上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