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娘是否还记奴婢的主子淳妃娘娘。”
记忆的闪光终于被点燃,婉妃不敢置信的说,“允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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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昨夜的淳王府,虽然贤妃极力安慰自己,那只是睡懵了之后花了眼而已,但她昨夜也确实因此没睡好。
千旖带着丫鬟来找她,看到她一脸倦容,问,“娘娘昨夜可是没睡好?怎么看着很困倦。”
贤妃当然不会说自己昨夜将婢女看错成淳妃了,只说,“昨夜被梦魇住了,一晚上都觉得心里发慌,便没睡好。”
千旖和身边的婢女听到,表情变了一变,又佯装没事,继续说着无关的话。贤妃心里觉得奇怪,却又不好问。自己回到房间后,更是越想越不对劲,让婢女把屋子里里里外外找了一遍,
贤妃自是不会错过这些细节,但是又无从问起,越想越奇怪,当夜又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闭上眼睛,她只觉得眼前好像有人盯着,睁开眼,又什么都没有。
“嘘,小声一点,被听见的话可不得了。”
门口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她坐起来,守夜的宫女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鬼使神差般的,贤妃也没叫醒婢女,自己披了一件薄衫开门,冷风从门口灌入,她打了一个寒颤,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守夜的宫女感觉到动静也起来了,“娘娘怎么起来了?夜里寒凉,娘娘应保重身体才是。”
“我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宫女也向外看了看,夜色黑茫,哪里有什么人。
“娘娘是不是又被噩梦魇着了?”
她刚才分明听见动响,又往外环顾了一圈,没见着人,倒看见房门边上的角落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贤妃吩咐宫女去拿,是一个小小的木盒子,打开后是一把小的桃木剑下面压着一张符。
她十分确认白天并没有看到这个木盒,内心笃定这是刚才的人放下的。那不知何意义的红色字符在深夜里看起来格外刺眼,联想起昨夜看到的淳妃的脸,贤妃只觉得脊背一阵寒意。她吩咐婢女明天在府里打探一下,这个屋子到底有什么特别。
隔天一早起来的还有青鸢,因为今天夏侯逸清要来别苑。
那日,夏侯逸清来找她帮忙,其实就是为了制一味毒药,这毒药是一种幻药,服下之后人会产生幻觉。平时青鸢也有随身携带,只是毒性教轻,只能维持一两个时辰而已。夏侯逸清要她做得毒性更重,效果更持久。
青鸢虽通毒药,却从来没有真的拿来毒害过谁,最多就是捉弄一些市井的地痞流氓罢了。这次夏侯逸清要她制药,她满心不安,但是为了能够从这里安全脱身,硬是压制住了心里的不安按照他的要求制出了几颗药丸来。哪里知道,刚把要给他,夏侯逸清就又来便要她再增加药丸的毒性。
“这药吃多了,神智便再也恢复不了了。”换言之,过多的幻觉会让人永远的疯癫下去。
夏侯逸清却并不给青鸢辩驳的机会,“你按照本王说得做即可。”
阿零知道青鸢心里满是煎熬,站出来说,“青鸢不会再帮你制药了,我可以帮你做事还当年婆婆害死淳妃娘娘的债,任何事都可以。”
能够将阿零收为己用个确实让夏侯逸清动心,但是眼下他只想要青鸢的毒药而已。
但是还未等夏侯逸清拒绝,青鸢便说,“我知道了,我会把要加到最大的毒性,你明天一早来取。”
于是乎,青鸢拿着连夜炼好的药,等着夏侯逸清来。可是,最后直等到了李湛。
“阿零少侠呢?”李湛问。
平日见青鸢,阿零从不离身侧,今天难得不见人影。
青鸢不自然的扭头,“他啊,还在睡呢。”说着将手里的药瓶递出去。
李湛接过药瓶,青鸢却还有话要说,“李护卫,你能告诉阿鸢,楚王爷到底将这个药用在谁的身上了?”
并不是万不可告诉她,只是没必要。
“青鸢小姐,有些事还是不知道得好。”
青鸢低声复述着李湛的话,同样的话,婆婆也曾经和自己说过。青鸢从来不曾识愁滋味,更是没有怀疑过婆婆对自己说过的话,但这一刻她很想问一问: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