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茫然地坐在地上,眼神毫无焦距,垂头慢慢思索,好大一会儿,才给冷梓琪发了条信息。
“拿条你的裙子速来基地医院。”
冷梓琪赶到医院,只见平日里淡定无比的哥哥双腿敞开,胳膊肘压在膝盖上,身子像弓一样,绷得紧紧的,手捂着脸。
“哥!”冷梓琪看着自家哥哥,不由得一阵欣喜,平日里就没见这总是对她吆五喝六的家伙这么颓废过,今天一见,倒是颇感新鲜。
拍了下冷战的肩膀,“我的衣服拿过来了!”
看着手术中三个红色的大字,“小嫂子在里面吗?情况怎么样?”
冷战抬起头,冷梓琪这才看清,他哥脸上清冷的很,与平日里并无区别,唯有深紫色眼球周围皲裂的红色血丝,透露出他与平时的不同。
冷战哑着嗓子,刺耳极了,仿佛砂纸摩擦着木头,还低沉,冷梓琪唯有凑近才能勉强听个明白。
“刚刚签了病危通知。”
一字一顿,声声入耳。
看着自家意气风发的哥哥颓废地连军装的领带都松散了,偷偷欢喜的小心情一下子消失无踪,眼也跟着红了。
“哥,我陪你。”
冷梓琪挨着冷战坐下,冷战则把头再一次埋进了手里,挺直的脊背又弯曲了几分。
两人的对面是一扇面相南方的窗户,杨树的树杈斜溢进走廊。
杨树的影子从西边儿踏着岁月的步伐缓慢地向东游动,清朗的天空渐暗,东方暖阳最后一抹嫣红尚未淡去,一弯残月就横亘在柳梢上。
手术室的门开关不断,医生进进出出,清爽的秋季,却个个都满头大汗,神色焦灼。
随着手术室门开合发出的巨大声响,冷战都猛地抬头,而后沮丧地垂下脑袋。
“哥,你要不先休息会儿。”
冷战双手抵着额头,摇了摇,“我想等着她。”
“但……”
“我知道没用,但我想陪她。”
“傻!”冷梓琪暗自吐槽,“也许滥情的我永远也理解不了这种情感吧!”
“滴”的一声,手术中的牌子倏然变成了绿色,冷战迎上去,拦住了第一个出来的医生。冷梓琪紧随其后。
“怎么样?”
医生单手去掉口罩,笑着,脸上的褶子堆叠,拍拍冷战的肩膀。
“小伙子,她很坚强,心脏曾几度停止跳动,还是挺了过去,有很强大的求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