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终于真相大白了!
知县府内冷清了不少,一人做事一人当,文白苏并没有牵责知县的手下,不过那位名为顺风耳的小厮,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没有人知晓他去了哪里!就这样,清夏白苏和一部分侍卫押着方知县回到了京城,无双则带领剩下的一部分留在临川,携手知县手下的官员开始收集祭品。
不出五天的时间,仓城派来了新官上任知县,无双随后回到仓城。
王上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见文家两兄弟丝毫不失当年文靖风的风度,内心深感安慰。
随即,也开始反思,“这些年来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急躁冥冥之中造就了许多冤案......”不过愧疚是一时的,很快他便说服了自己,“身为一朝之主,做不到事事透明......”
据说祭天大典那天,知县午时三刻被斩头祭了天,在场的众人隐隐约约中看见乌云密布的天空,出现了一张婴儿的脸。有人说,这是老天显眼了,将知县收回去惩处了。也有人说,知县就是陈仓的婴儿怪,被斩头现出了原形。
那一天,即将被斩的知县认出了当年劝自己修道的人,就是如今王上身边的老道,他张大了嘴巴,明明想要说点什么,却突然感觉有千万斤重的东西压住他的声带,失了声。他明明看到老道脸上狰狞的笑......侩子手拿起卸骨刀,手起刀落,人头滚地,知县在人世的最后一秒,是与老道的对视......
离家一案终于翻了身,王上亲自下圣旨,宣称离尉迟忠心耿耿,中了奸人的诡计。离家众人可以重新扛起离家大旗,接管离家......
从那时起百姓对王上的呼声更高,说他敢于正视自己的过错,是个明君,不过这些都是后话,还有一件大事发生在祭天大典之前......
离祭天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各县纷纷收集好了祭祀品,送往了仓城。万人汇集的血液一坛又一坛,大的小的、精美的粗糙的,应有尽有。
无双回到仓城后立马来王上跟前领罪。双目都是赤诚,说自己没有王上的圣旨便独自前往临川,且留了下来接替收集一事,实在越界。
王上不但不恼,反而因为这件事对无双疼爱有加。经过考虑,让他去掌管全国财务的大司臣肖残舟门下任职,锻炼锻炼自己,将来得以重用。
官阶不大不小,无双很是乐意,他的目的达到了,第一步就是取得王上的信任,至于他要做什么,暂且不说。
经过这一趟的临川之行,清夏小小的脑袋里有大大的疑问,“既然这块玉如此有来头,自己是通过什么渠道拿到的,或许就是个意外?当真是小时候顽皮,游历天下时捡漏而来?”
百思不得其解,她蹑手蹑脚来到爷爷武修的门外,打算问个清楚。
武修眯了眯眼,神色凝重,转头对清夏说,“你怎么知道‘点绛血’的历史的?这就是快普通的玉,小时候你瞧见江南市面上的小玩意儿,十分喜欢,爷爷便为你买下。”他怕清夏会深究身上这块玉的来历,继续说到,“这块玉太廉价了,平日里别拿出来,丢人现眼。”
清夏只说是文白苏提了一下,没敢把他如何发现自己携带这块玉的经过说出来,如果武修知晓,应该会立马拿刀架在文白苏脖子上,要挟他娶了清夏。同浴这个责任文白苏得负,万万不可拿自己孙女的清白开玩笑。
待清夏离开自己的寝房,武修缓缓地坐了下来,伸出枯瘦的手,摸了摸自己胸前吊着的吊坠,满目悲怆。藏在衣服底下吊坠的是一块血色的玉--点绛血。
当年在鲪鳍岛发现清夏时,便看见了小小的她脖子上那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玉,他猜测清夏也是盛朝人,只是不知是谁家的,异国他乡,竟有这等缘分......
他比谁都清楚血玉在盛朝的意义,象征着无比的荣耀与地位,当年的武家,后人人手一个,谁知道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他想让清夏活得开心快乐,至于身世什么,能隐瞒一辈子便是一辈子......
......
白苏准备进宫内向王上禀报事情的时候,刚好碰到文无双从大殿出来。他脸上一直挂着笑,着实让白苏找不着由头,心中有疑问,便要问个清楚。
无双也瞧见了白苏,不过他似乎并不想和他有所交涉,脚底加快速度......
“哥哥请留步,那日在临川知县府,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看来避免不了交谈!无双将宽松的玄纹云秀一甩,直直的盯着白苏的脸,“莫非弟弟是在责怪做哥哥的抢了你的风头?也对,按你的聪明,完全能在十五日内将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既然弟弟可以,哥哥为何不可?”他没有给出答案,他的眼神里明明充满了许多许多的恶意,却还是一口一个弟弟。
“不管你如何知晓的,我都奉劝你一句,王上最讨厌背后搞小动作的人,还请哥哥自重。”
“管好你自己便好,别人吃你那套,我不吃!弟弟啊弟弟,好游戏才刚刚开始,急什么?哈哈哈哈哈哈......”
“好游戏,什么游戏?”白苏这一刻才真的发现文无双已经不是之前的他,不久前,自己还以为很了解他的禀性。白苏不再说话,正准备迈开双脚,却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叫住了无双。
此人就是离洛!
离家第三十八代传人,她的爹爹就是蒙冤而死的离尉迟。
人们都说离家一案多亏了无双的机智,抓住了知县这个老狐狸的把柄。离洛想会会这位恩人,奈何一直没机会,没想到今日遇见了。
“无双公子,谢谢你为家父伸了冤,洗清了雪耻。小女子无以为报,日后公子如有用的上离洛的地方,尽管差遣。”
男子面前的这位女子,清新脱俗,模样出众,长袖翩翩,锦瑟年华。
女子面前的这位男子,爽朗雅致,仪表堂堂,衣袍飘逸,正值青秾。
“无大碍,姑娘不必言谢,没什么事我便走了。”可他的话音里都是无尽的温柔,和他温玉的外表挺搭配。与白苏对话时的态度相比较,简直判若两人,一时分不清对离洛是伪装,还是真情流露。
“公子,离洛也不想再回到临川,就让我留在公子身边,报答恩情好吗?”
他的心明明颤动了。
“姑娘如今是宫内医师,理应好好伺候王上,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