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了许久，直到邵偿的烟抽完了，投进垃圾桶的那一秒，客厅的时钟敲了零点的特殊音效。

“你不想问我些什么？”邵偿转头看向贺织，脑袋靠在沙发后垫上，问道。

贺织穿的薄，这会儿觉得有些冷了，伸手拿了遥控器把暖气开了，接着才回复：“我不问我不感兴趣的事情。”

“可我想让你感兴趣。”邵偿说，他有些烦躁的，又想从口袋里拿烟。

贺织看见这一动作，立刻从他手里把烟夺走：“暖气味道本来就重，你这浑身酒臭气，再添些烟气，你想熏死谁？”

邵偿眼神炙热：“我倒是希望我们可以死一块儿。”

“我不想，我要活着，并且要活的肆意到你们连羡慕都是奢望。”贺织突然笑了，说道。

邵偿转开眼神，侧着脸低头去玩手里的打火机，睫毛因为眼睛往下看而下垂着，通过客厅暖黄色的灯光，在眼睑下房投影出一排阴影。

他似是在思考，接着说道：“今天是我妈的祭日。”

贺织眉头一跳，她有点想阻止邵偿往下说，事关家里人，无非都是重要的事儿，听了这些，保不定要和邵偿扯上牵连，她不想。

可邵偿自顾自的，像是在自己跟自己说话：“我从小她都对我不好，我抽烟是她教的，我挨得第一顿打是她打的，她打完之后，也是她教的我，如果别人挑衅我，别窝囊的揍回去。”

邵偿说完，把打火机扔到前面的桌子上，接着看向贺织：“可是，我还是恨她。”

贺织想起来自己骂邵偿的时候，恼怒至极中牵扯到这个人，邵偿的表情是一种奇怪，想在乎又不去在乎的模样。

她张了张口，那句要安慰邵偿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邵偿看着旁边的女孩儿没有动作，因为这段时间调理一直都不好，贺织瘦了许多，他也去搜索过贺织那段视频的帖子，把相关微博都翻了个遍，也是从微博上知道的，贺织竟然是尚娱重心培养的人。

李乐那个妹妹，是李乐同母异父的女儿，虽然有这一层尴尬的关系，可李乐还是执拗的很喜欢李清，两人走的路是天差地别，李清是要保重点的，李乐将来也就是个大专生。也因为这个，两个人共同的那个母亲一直反对李清去见李乐。

如果他没记错，李清之前也是尚娱的练习生……

邵偿脑子有点儿发热，他伸出手，用食指缠了贺织的一撮儿头发，把人强拉到自己旁边：“贺织，我帮你。”

他会帮贺织，还她一个事实的真相。

贺织回视着对方温度越升越高的眼神，那一小块儿被揪着头发的头皮疼的麻木，邵偿却不松手。

“我把你从地狱里救出来，你也来我这儿救救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