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寺的长盛不衰在于老僧的存在。
如果老僧圆寂,佛寺定然衰落。
老僧的弟子们不想看到这个局面,便编了个故事谎称老僧未死。
这也就是老僧死而复活的真相!
虞尧臣看着这寺庙,越来越觉得身体发凉。
知客僧愤怒地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要我怎么证明?”
“那我便向你证明吧。”虞尧臣说着就拍了拍屁股,起身朝佛像前走去。
“尘空”睁开了眼睛:“施主,你要证明什么?”
“证明他说的是假话,而你,是一个张冠李戴的假货。”
“尘空”笑了笑,没有慌张,反而叫一个僧人取来蒲团,给虞尧臣落座。
这一行为,让惊疑不定的香客们安下心来,纷纷嘲笑起虞尧臣来。
虞尧臣听见笑声却混不在意,他认为“尘空”在强装镇定,其实内心已经慌的不行。
“老僧的魂魄在三狐铃里,说明老僧已经死了——这就是答案,除了这个答案之外的答案都是错误的。”虞尧臣心道。
他相信自己的正确,所以他不害怕尘空有什么阴谋诡计。
坐在蒲团上,虞尧臣问出第一个问题:“你说你是高僧本人,那么我问你,高僧的俗家姓名是什么?”
“俗家姓名我已忘却许久……”
“那你便是不知道了?”
尘空笑道:“怎能不知?贫僧俗家姓名叫‘王大龙’。”
“没错,贫僧的俗家姓名的确叫王大龙。”
老僧的声音传入虞尧臣的耳中,旁人都听之不见。
虞尧臣问出第二个问题:“高僧的父母之名呢?”
这个问题虞尧臣不相信尘空能够回答的上来。
可尘空却始终出人意料:
“贫僧之父名叫王财,贫僧之母名叫田七娘。”
虞尧臣没想到他能回答的这么快,这么肯定。
“他说的不错。”
老僧的话让虞尧臣冷汗涔涔。
“他不可能知道这个答案啊?他怎么可能知道?”虞尧臣想不明白。
但他不准备就此狼狈而逃,他还有一个尘空绝不可能答出来的问题:
“高僧在生前曾藏有一个装满银钱的宝箱,你若是高僧本人的话,不难知道其被埋在哪吧?”
这个问题,一半真一半假——宝箱确有其事,可装满了银钱却是子虚乌有。
尘空听闻,有些惊讶地道:
“这等秘密,施主是如何得知的?”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你肯定不知道这件事吧,用不用我叫人把宝箱挖出来?”
“施主说得贫僧的确做过。”尘空没有否定,但话锋突然一转:“但贫僧记得,宝箱里并非是银钱吧?”
“那是什么?”
“贫僧为了让弟子们明白佛理,才出此策。箱子里的其实并非银钱,而是一件僧衣。但可惜的是,这件事情品僧还未向弟子说出口就被施主知道了。”
“来人,去寺后的老树底下将箱子挖出来,给这位施主一个真相。”
“不必去了。”虞尧臣深深地看着他,“你说的不假。”
尘空本无表情的脸此时露出冷笑:
“施主问的这些问题,贫僧都一一答了上来,这便能证明知客僧所说不假了吧?”
“……”虞尧臣死死盯着他,不发一语。
“虞员外,你就别无端生事了,这的确是高僧不假。”
几个县里豪绅已经完全倾向到尘空的那边,在他们的眼里这位神佛之徒的高僧本来就是神通广大。
就连被虞尧臣带进来的几个读书人也在心里觉得他是在胡搅蛮缠。
可对知道“真相”对虞尧臣来说,他却不能去怀疑“真相”。
“等等。”虞尧臣猛地起身:“我是犯了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