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偶尔听公司的命令,演戏方面更是不喜欢假于别人之手,更何况是画画,那时候过了连画笔都不曾再拿起,看到别人画画也只是欣赏,没想过再拿起笔。
画画真的会让人上瘾,学过之后再也忘不掉,永远都会深刻的印在脑海里,李和风是这样,她也是。
那时候,演戏实在是需要考验耐心,晏兮也常常是一遍过,因此她多读很多遍剧本,嚼烂吞下去,导演曾赞赏她是很有天赋的演员,殊不知她是一遍一遍的复习台词揣测心理才有那样的成就。
“小姐,吃药膳了。”
晏兮望向门口收了思绪,当归瘦弱却挺拔的身子进入长安的视线随后杜蘅和连翘紧接着进来。
“谢谢。”晏兮道,“当归吃否?”连翘轻轻将晏兮扶起来。
“当归已经吃过了。”当归将碗递到连翘的手里。
连翘刚打算拿起银匙舀一勺送进嘴里,却被晏兮止住。
晏兮看着一如往常的药膳,微微笑笑,直接将玉碗接过对三人说:“杜蘅连翘独活,你们先出去一下,等会我喊你们,你们再进来。”
虽是不解,三人却还是出去了,按着吩咐守在门外。
晏兮看着当归,依旧笑着:“当归,你也只比我大五岁,我一向是将你当做哥哥般的看待,你待我很好,我很信任你。”
当归的眼神微微波澜,晏兮盯着当归直接一股脑将药膳送进自己的嘴里,咽下,两只眼睛落泪无声划过双颊,就这样瞧着当归:“当归,我想,我真的不可能让自己的身体太差了,你觉得呢?”
“我不清楚你究竟是效忠于谁,隐市,朝堂或者还是那位,我也并不是你们口中的关键或者枢纽,甚至我的身份也不过是无足轻重,我曾听说过那个和尚是属于鸿云寺的,多预言多神秘多灵验,但是有的东西虚无缥缈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查证的。”晏兮顿了一顿。
“你早就听说了我早慧吧,你信极了或者说你背后那人信极了我多智近妖,其实,确实一般的小孩不会像我这样年纪小小就开始思虑那么多东西,但是你觉得我像是妖怪吗?”
晏兮将碗放在脚踏上,躺回去,两眼望着雕花床顶:“我也不想这样辛苦,但我生在丞相家就已经有那样多的眼睛盯着我了,再加上外祖家世代皇商,又有两个当官的舅舅顶立着门楣,暂且不说朝堂,单单我外祖可不止只做大祁的生意,那又得多少只眼睛盯着我?”
“我是两家唯一的女儿,谁娶了我,就是真的可以少奋斗五十年啊!”
晏兮本来真的很惆怅,但是突如其来格外顺嘴的话又把自己逗笑了。
当归本来也是越听心越沉,听到这片儿自己忍不住也笑了。
晏兮看着当归的干净白皙的面庞,真的很是俊秀,身子骨像极了十六七岁少年细细的杆儿挺拔,不适合做任何人的暗桩,他太干净了,只适合就坐在院子里,就能让旁人喜爱。
“当归,我不可以更娇弱了,即使就算假设没了我,你不也依然反受其害吗?”晏兮定定的看着当归,“我保你护你,你可愿?”可愿追随于我?
“小姐,此事有待商榷。”当归移开了目光。
“你还需要忌惮些什么呢?你顾忌你的养父辛公公?也是,养育之恩大过于天,毕竟,你自小可是被他一直照顾的,挨过无数打也从不记恨于他,他护你周全,为你铺路,不出意外,他没了就是你接任的时候吧,但是那位将你送予我了,难不成他还能厚脸皮要你回去?”晏兮嗤笑一声,“就算你还能回去,只怕你亚父给你留下的心腹也早就被处理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