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兮在无意识情况下缓缓念出来,徐太傅仿佛忽地惊醒一般给独活说快去将院正请过来,晏兮下一瞬就这样昏了过去,学堂还没有下课,独活眼睛一直都观察着晏兮,而后轻功飞快地将章院正请过来,又差人去禀告晏青舟。
独活在章院正的指点下将晏兮抱回寝房,徐太傅立刻给皇上去禀告。
承恩大殿。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徐太傅大拜。
“平身吧。”祁凤悬有些诧异,不知道正在授课的徐太傅突然要觐见做什么。
“皇上,臣有要事禀告。”徐太傅说。
“讲。”
“今日早晨,凤吟公主在学堂昏阙,老臣以为以凤吟公主的身体实在不适宜再再国子监进行学习,公主凤体违和,乃是大祁国之不幸事啊。”徐太傅焦急说道,“老臣认为以公主的学识,不需要再在国子监学习,公主大智,非臣等妄自菲薄,实在是无法不知从何教育天之娇女啊!”
祁凤悬立刻起身:“你说凤吟又昏阙了?太医怎么说?立刻带寡人去见凤吟。”
徐太傅道:“是。”
祁凤悬很快就在徐太傅的带领下到了晏兮的寝房,只是在门外,大祁虽民风开发,但是仍然男女有别。
晏青舟也是守在门口,心事重重的样子,看到祁凤悬也赶来了,道:“参见皇上。”
祁凤悬道:“不必拘礼,凤吟怎么样了?”
晏青舟刚要说话,章院正和当归就从里面出来了:“参加皇上,晏大人,徐太傅。”
“平身平身,凤吟如何?”祁凤悬问道。
章院正叹口气:“公主身体自幼就是老臣调养,但是前几日身体大寒,内里也不清楚还调不调补的好,若是公主还是这样日日忧思过甚,时而受事,公主怕是活过二十岁都很难。”
“公主如今还有六七年的时间,老臣愿尽力尝试,只是,不知道治不治的好。”章院正道,“老臣只能尽力而为,其他的也只能看公主的福气了。”
祁凤悬道:“你尽力一试,公主的身体尽力去调养,万不能让她香消玉殒。”
“老臣领旨。”
“辛福禄,拟旨,江南水患一事着姜左丞派人去治理,治不好就自请辞官吧!”祁凤悬道。
晏青舟却说:“凤吟公主自小对江南十分向往,微臣想请旨去处理江南水患,顺便带着凤吟公主沿路去请教神医。”
祁凤悬内心很复杂,他不是不想削晏青舟的权,但是绝不是在这个时候,这个时候朝堂还多是需要用人的地方,晏兮这个女孩,甚至比晏青舟带给他的好处更多,感觉扩大领土都好像变得更容易,他甚至还想利用晏兮成为上上之国,开创大祁这两百年来从未有过的盛世。
若是现在放他们走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那晏何晏归还是要继续在国子监上课的吧?”祁凤悬试探道。
“那是自然,还请皇上不必多虑,微臣一直都是效忠您的。”晏青舟眼里深邃,道。
果然再也回不去了,无论晏青舟想怎么去努力修补,都做不到从前两人对酒谈诗的知己之情。
章院正在确认后,独活就进去将沉睡的晏兮用棉被包裹起来,送上了晏府的马车。
晏兮的梦里。
晏兮坐在地上,迷迷茫茫地看着周围一片黑暗,晏兮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好像远方在有什么光在上下浮动,晏兮以为是个出口,便不停地走着。
仿佛走了好久,晏兮都一直走不到那个位置。
她忍不住坐下来歇歇,发现四周都没有温度,依然是黑黢黢的死寂,她将自己蜷缩起来抱着自己的小腿。
眼前仿佛有个人影在慢慢向她靠近,好像是李和风。
晏兮仿佛感觉到什么一样,快速起身向那个人影跑去,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感觉都要窒息,她好像终于到了,周围那些枯树上面的乌鸦乱叫,呕哑嘲哳难听,晏兮就看着不远处那涌动的黑水,一下一下得翻腾,人影却奋不顾身地想要跳下去。
晏兮冲上前想抓住,但是却和人影一起跌入了黑水之中。
“兮兮,不怕,阿爹在这里,兮兮。”
晏兮一下子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身边围着的晏青舟,独活,晏何晏归还有章院正,都一脸焦急关心地看着晏兮。
晏兮告诉自己要安定下来,不过是一个梦而已,那黑黑的深渊或者说是巨潭,像是野兽困住晏兮的心一样让她挥之不去。
“兮兮,没事,我们都在呢,别怕,好好休息。”晏何道。
晏兮点点头,闭上眼睛:“阿爹,我想沐浴。”
“好。”
“来人,去给公主准备热水。”
“是。”
晏兮觉得心中一下子有些怅然空落落的,她开始思考是不是哪里做的没太对,想了好一会,大概这就是病重易多思,于是显劳累吧。
不知道这个梦是个什么意思,是个预言梦还是个相反梦,晏兮原本不信神邪,但是她身上所发生的事情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相信的是否是正确的,大概最后唯有相信自己了吧。
不然怎么办呢?除了按照自己的本心走,无所走。
“李和风,这次我为了你奋不顾身跳下去,你可别为家国天下辜负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