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勇做了一个木匣,将两个小人放一起,灵儿身形略小,被护在楚勇的身后,小人的下面垫有柔软的獭兔皮毛,就好像一个温暖的家。
这个木匣,同样被他藏在了床下,那里现在有一个暗格,放着楚勇的皮甲和夜行衣。家里最危险的人便是姑父赵富贵,楚勇不排除这货来屋里寻找不利于他的证据。
一天转瞬即逝,黄昏时分楚勇挑亮了灯火,准备夜战医书,刚坐下,门外便响起了他最盼望的脚步声,但这个时间不是约定的时间段。
“表哥。”灵儿站在门外,声音低的像蚊子。
楚勇也像偷了东西一样,趴在门口小声回答:“什么事?”
灵儿一推门,砰地一声将趴在门口的楚勇撞了个趔趄,楚勇摸着脑门陪着灵儿一起笑弯了腰,良久他俩才安静下来,楚勇问:“灵儿,来啦。”
灵儿紧张的将门掩上,靠在门上低声责怪说:“你傻啊,蹲门口干什么!”
“你声儿太小,我听不清。”楚勇说。
灵儿撇撇嘴,嗔怒说:“我早上没走到门口你都知道我来了,现在说听不清,你当我跟你一样傻么?”
楚勇装彪说:“什么时候的事,我还会听脚步不成?”
灵儿抄起医书呼向楚勇的脑袋,生气的说:“原来你真是蒙的啊,人家还指望你帮忙呢。”
“别打了,说清楚有什么事。”楚勇将医书护在怀里。
“你不是会偷东西么?”灵儿期盼的问。
楚勇眉头皱的像苦瓜:“什么时候的事!”
“还装,我老爸天天在家喊你小贼,都喊了四个月啦。说,最近还来没来我家偷东西?”灵儿神秘兮兮的问。
“拉倒吧,你都住在我李府,我偷自家东西干什么!”楚勇满脸的无辜。
灵儿捂着嘴笑着说:“你表演的真像,今天我得拜托你个事儿,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帮我,不然我就不给你解答问题!”
“你直接说事儿吧,别消遣我。”
“帮我偷一本秘籍,我爸不知藏哪了。”
楚勇心中一万个亚米蝶飞过,解铃换需系铃人,这活儿竟落在他自己头上,硬生生坐实了小贼的名号。
带着两万个不情愿,三万个纠结,楚勇跟着心爱的妹妹潜入自家的仓房。这里被赵富贵强行征用,换了锁、封了窗,然而对于一个优秀的猎户这都不是个事儿,土工掘进是猎户的必修课,楚勇拿着铲子四处敲,很快找到了土质最软的地方,月亮刚登上爽朗的夜空,楚勇便打通了这个仓库的菊花。
灵儿也帮忙不少,弄得灰头土脸,大汗淋漓。
“表哥闪开,这是我爸的库房!”灵儿将楚勇拖回洞里,踩着他的肩膀,蹬着脑袋往库房里张望。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一丝光都没有,灵儿说:“表哥,带火了么?”
库房用火是大忌,正如山林中要慎用火把一样,楚勇拿出一颗小小的夜明珠。
“哇,表哥,你从哪偷的!”
“这是我的!”
“切!”灵儿夺过夜明珠,库房里顿时被银色的辉光照亮,她兴奋跳了上去。
楚勇刚想跟上去,一个大箱子咚的一声将入口封住,里面响起灵儿的声音:“没地方放,你等会!”
太委屈,李梁从前都造了什么孽,搞的灵儿这么不待见他,转念想到灵儿是在为丛林舞者忙活,便又释然了。
苦苦等了约半个小时,洞口的箱子被挪开,灵儿探头说:“表哥你没走啊,不像你的作风呀?那就再帮帮我,这里我翻遍也没有,咱们是不是搞错了。”
楚勇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灵儿说去赵富贵的宝库里找,他先入为主的想到了库房,但那么重要的东西怎可能跟杂物堆在一起,赵富贵经历一次金币被盗后,会更加小心谨慎,东西一定是在他伸手可及之处。
“你是说在卧室?”灵儿问。
“对啊,太难了,明天再想办法。”楚勇劝说道。
“不行,今晚必须拿到,不然我永远都不理你了!”灵儿气势汹汹的说。
“好好好……”
二人蹑手蹑脚的潜入赵富贵和李莹的卧房,楚勇从门缝里探查,见床上拉着帘子,便抽出一把短剑插入门缝,消无声息的挑开门栓。
“咦,你这短剑从哪偷的?”灵儿惊异的问。
“偷的偷的,我的东西都是偷的么?”楚勇气疯了。
“小声点,想找死么!”灵儿捂住楚勇的嘴,顺手将短剑也夺走了。
“你要短剑干什么?”楚勇急了。
“防身,你一个大老爷们不用长剑用短剑,娘不娘!”
楚勇一口气儿没上来,差点气晕了。
灵儿轻轻推开了房门,二人摸摸索索的四处查找,没多久帘子里的二人说起了话。
“大晚上不睡觉,你要干什么!”李莹姑姑气愤的说。
“不行,这套秘籍也不好用,我被骗了!”赵富贵淅淅索索的开始穿衣服。
“大半夜的,你要去哪?”
“谁骗我,我就去哪,我睡不好他也别想睡了!”
灵儿吓得出溜一声钻床底,楚勇也想进去,但灵儿指了指门口,让楚勇去把卧房的门插上。
楚勇满脸黑线轻手轻脚的过去,刚要插门,赵富贵出来了,跟楚勇四目相望愣了三秒有余。
赵富贵只穿了一只鞋,伸手拿起扫帚,楚勇噌的一声往外跑,这真是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你给我站住!”赵富贵提着裤子狂追。
楚勇健步如飞,谁停下谁是傻子!几个蹿蹦出了院墙,楚勇立即绕回自己的房间,强压呼吸,装模作样的在桌前读医书。
赵富贵果然踹门闯进了楚勇的房间,见楚勇满脸震惊的望着他,身上穿衣服颜色也不是刚才那套夜行衣,若说又懒又笨的李梁速度这么快,打死他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