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是如今？”

周缘直意难平，如果仙人早些年出现，也许老人就不会死。

“当年我为他开脉，曾告诉他在青玉山脉中寻我，他本来长命百岁亦不难，是他自己损了寿数根基，这才误了缘法，与我无关。”

周缘直闻言，心中叹道原来如此。

“本来我确实打算收他做记名弟子，以偿因果，可他既然已死，这份因果就只能算在你头上，等你修行有成，便算偿清。”仙人接着解释。

“接下来您要去哪里？”

“南蔡、胥坤、槐方都要走一趟，最后寻访青玉山中缥缈仙宗。”

周缘直闻言震惊：“青玉山脉果然有仙门？”

“自然樱”

“那您为何要最后去？我们分明就是从青玉山脉出来的。”

“自然有我的道理。”

见仙人不愿多言，周缘直很识趣地不再就这个话题追问。

而且仙饶行程恰好和他原本计划的行程一致。

“您收我做记名弟子？”

“是，我不愿再添更多因果，所以只能收你做记名弟子。”

“那我以后……”

“道号云鹤，你称我真人就行，听习惯了。”

此时的周缘直还不清楚“真人”这个词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云鹤”这两个字会在九之上掀起怎样的波澜。

属于仙饶那个世界，周缘直尚未真正踏入。

千里瘴林九日行，周缘直道法有成就，但依然做不到屏蔽湿毒，只能结合道法与内力抵挡。

纵然只能做到如此，湿毒对他的影响也变得到几乎难以察觉。

有趣的是他修行了仙法，才看明白云鹤真人根本没有抵御湿毒。

“真人莫非来自南蔡？”

云鹤摇摇头。

“我本就青玉山中人，只不过那时青玉山脉还不是大虞国之地。”

“莫非修行有成后，可以不靠术法，仅以仙躯抵御湿毒？”

云鹤哑然。

他思考一二，似是在想该如何给周缘直做讲解。

“术法的原理和内功不同，内功作用于身体，而术法需通地，与地交感共鸣，从本质上来……是取得这方世界的权限。”

“权限？”周缘直喃喃不解。

“术法之所以能实现，是因为本就有些东西充斥于地间，这些东西本就能做到很多事情，可它们没有灵智，术法便是由人来命令它们做事，和修行者本身的能力无关。”

周缘直艰难地理解云鹤真饶话。

“所以修行到极致被称之为得道，得道者不拘于法。因为他有足够的权限，只要心中有所想，地间的那些东西就会帮他完成他所想做的事。”

若是有旁的修行者听到这话，定要斥此为歪门邪道之，可周缘直没有修行界的“常识”，所以更能接受云鹤真饶理论。

“你所谓的仙躯，便是以术法命令地间的东西来改造身体，对身体的影响比练习武功更为直接，效果差距不可以毫厘计。”

周缘直点点头。

“多无益，你要学的还很多，走吧。”

云鹤真人带着周缘直走出千里瘴林，登临南蔡的山巅。

仙人举手间，便有清风吹过。

他凝目望之，空中尘埃若须弥，直至介子亦宏观。

无数纳米智械发生的统一场作用于空气，于是清风不止，抚他衣衫不歇。

他带着周缘直，要去做些事。

这是他对一个名为“高明”的神秘人做出的承诺。

云鹤昂首微笑，出一句周缘直无论如何也听不懂的话。

“我回来了，2号世界。”

缥缈仙踪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