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渐晚,这时辰脚程拿捏的刚刚好,凉风稍至,马车便停在了一家客栈前面
浓秀来推醒半睡半醒的我,回神之际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真是着了魔了,裹了层夹棉袍子还是浑身发冷,浓秀劝解我说,这病估计来的气势汹汹,这样虚寒体弱的状况也是情理之中,到了北山寺医治调理后必然会有好转的。
我无奈放下这件心事,浓秀扶我下车,我瞧着卷起车帘后的风景,虽是夏日,这山脚天气忽冷之际也是寒冷非常。挂着红色灯笼的客栈简朴冷寂。
我抬脚下了车子,脚下却一阵绵软,想是坐车久了酸麻了腿。踉跄走了两步,回身拿暖炉的浓秀没能及时过来,一个抬脚不稳便栽到一个人怀里,静寂回眸之下,看着扶我的何柘,本能之下便推了推他,慌乱地想逃离这个怀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底不由得一阵恐惧,还夹杂着阵阵侵略身心的寒冷。
我还没能彻底逃开这怀抱,他忽然便揽过我的身体,将我抱进屋里,那客栈店员见了识相地领他入了一间客房。
我还未回过神,他已经丢我到一方棉榻上,我忍住冷意慌乱,怒目看他。
“得罪了,谢妹妹。”
始料不及,一句‘谢妹妹”听的我不由得发了笑,忍住笑意,他下意识也懂了什么似的脸色微变,眼神忽然加了一点暖色瞧上忍着笑意的我,“谢二小姐既然为我的妹妹,往后便应当唤你一声小字阿萝,这些情理之中的事还请阿萝妹妹多多担待了。”
........我听了这话心中百感交集,那时候娶我后也是常唤我“阿萝”,听他喊起这两个字竟然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何大哥说的有理,妹妹自是认同。”
浓秀拿了手炉闯进来,一脸的红彤彤,看着我的眼睛亮了一亮。
何柘出去后,浓秀便给我又披了一层加棉薄被,一边给我端了外面随行侍仆送来的姜汤参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