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李牧那个儿子好赌好色,你派人在各个赌场青楼多留意,也许会有什么发现呢。”
“我在各大赌场青楼盯了好几天都没任何发现。”路远航很是懊恼,否则他也不会这么着急忙慌的来找凌烟歌。
“李之宴是个好面子的人,他废了一只手就不会去他以前经常去的那些地方,你往偏一点小一点的赌场青楼去找。”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路远航激动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就走,与来时的愁云惨淡大相径庭。
夜色渐深,凌烟歌将没看完的资料整理在一起才回房。她让云叔找了很多二十年前的一些轶事奇闻给她。她想弄明白她爹娘和小姨瞒着她的秘密,她也想知道她娘所在的天山和凤羽族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部落种族。可惜有史记载的关于凤羽族的消息只是只言片语。只是传说她们具有某种力量可以改变天下格局,但都没有人真正见过,第一次还是在千年以前神女用血镇压犀餮,人们猜测镇压犀餮的神女就是凤羽族的圣女。最近一次的记载就是她爹西平王在西边平叛时,与凤羽族的圣女烟雨陌互相爱慕私定终身遭致惩罚香消玉殒,刚出生的女儿受到牵连保住了性命但心智丧失成了傻子。
凌烟歌觉得她的娘一定还活着,每次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就能听到她的呼唤。
在江州苏游冲过寿战千紫跳那支舞的时候,苏游冲怀念睹物思人的表情让凌烟歌觉得一定还有别的事。但是到底是什么也许只有回帝都一趟找凌沛源问清楚了。
“太子殿下休息好了吗?”凌烟歌第二天早饭后来看申屠恺。
“休息好了,要是再给我来几点牛肉来壶酒就更好了。”申屠恺从床上坐起来,衣服换了新的,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
“休息好了那就走吧!”
“你说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老是说话冷言冷语的,小姑娘就要有小姑娘的样子。你看你们郡主多可爱多讨人喜欢。”
“我警告你少打她的主意!”
说到安月儿,凌烟歌瞬间像个张开刺的刺猬,眼神凌厉。申屠恺耸耸肩,闭上了嘴巴。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没有打安月儿的主意啊!
凌烟歌从申屠恺的房间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匆匆走来的路远航。
“李之宴死了!”
凌烟歌随路远航来到一处很旧的民房,外面的木门只是普通人家用的那种门,常年的风吹雨淋剥落了漆的地方露出里面发黑的木头。院子里倒还算宽敞,大厅摆放了很多桌子,中间的桌子随盘子筷子倒落在地上,李之宴就躺在杯盘狼藉的大厅正中间。
见过了生死,经历了生死,此刻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摔得变形的尸体,凌烟歌都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有她自己知道,从各种追杀中逃出来后,她有多少个夜晚睡不着。那么多尸体,却都是想要她命的人啊!
“知道怎么死的了吗?”凌烟歌不再看地上的尸体。
“今天凌晨的时候我安排在这里的人说发现了李之宴。我悄悄潜进来寻找没一会儿听到了惊叫声,我赶过来李之宴就躺在那里已经断气了。”
路远航简单说了事情的经过。
“把这里的人都仔细的问一遍,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这家妓院并不是很豪华,来这里的人也都是一些小商小贩,此刻看到有人死在这里,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又听见凌烟歌说要仔细的询问他们,还以为要把他们抓进大牢去审问,又哭又喊的说他们是冤枉的他们没有杀人。
姑娘们也都吓得花容失色挤在一起,看都不敢看凌烟歌一眼。稚嫩的脸庞被浓妆遮掩,却遮不住这世道留在她们心上的风霜。
“别害怕,我就问你们几个问题。”凌烟歌尽量语气温柔。
可是生活在底层受惯压迫的她们,又岂能不害怕。
“地上的那个人是第一次来你们这里吗?”
“是第一次来。”
女孩子们都吓得不敢说话,更不敢看地上李之宴的尸体。最后这里的老鸨站出来回答。
老鸨是个年轻女人,四十多岁的样子。没有浓妆艳抹,也没有花枝招展,就那样镇定自若的站着,比那些衣衫不整哭天抹泪的男人强很多。
“路大哥,带她回府上问话。”
听到凌烟歌要带走老鸨,那些女孩子们都跪下来求凌烟歌。
“求求您放了雯姐吧!她不是凶手。”
“求求您了!”
“一定是她为杀人的,你们一定要严审她。”
蹲着的男人们听到凌烟歌要带走老鸨都如释重负,矛头齐齐对准了她。
“把他们都给我关进大牢!”
这些朝三暮四没有一点骨气的男人让凌烟歌看着就厌烦,最后为了撇清自己竟随便攀咬,这彻底激怒了凌烟歌。
战长缨留下的护卫办事效率十分的高,转眼拥挤的大厅就空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