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使得?”
“公子今天出门着实没有铜钱,拿着吧!”
“那老朽谢过公子。”
他拿了那块儿足有五两重的碎银,眉开眼笑,小棚里一天也卖不了七钱银子的茶,今日里遇到的这个公子出手太阔绰。
这时,官道上了过来了三人青年走过来,前年的那人还身材中等,后面的两人却都是似瘦竹竿似的。不过三人都是衣服有些小,而且浆洗的发白,袖子都是挽起来的,脚下的草鞋也是有断带的,能看得出来生活非常拮据。
在京城的时候最常听见的就是御史道唱颂大晋国泰民安,百兴富足,竟然真的信了,他的笑意不禁的挂了些自嘲。
还没有近时,便听见为首的那个汉子吼道,“老张头,今天生意怎么样?”
老头的脸色有些黯淡,小姑娘也是蹲到了桌底下,“就混口饭吃,混口饭吃。”
青年的目光有些不善,一抹杂乱的胡子,“混口饭吃?我怎么刚刚看见他给你碎银了,生意红火的紧纳,我们鱼龙帮这个月的例钱都拖了七天了什么时候交?”
老张头颤颤巍巍道,“这七两银子,老朽实在是拿不出来,不是往日里都是三两银子嘛,怎么这个月就…………”
粗犷汉子把刀往往桌子上一扔,喝道,“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你这个月的例钱,可是我们三少特地定下的。”
“识相的就赶紧把银子交了,不然拉你孙女去顶。”
后面的瘦竹竿也跟着吆喝道。
老张头在他们恐吓下,难为的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串铜钱,约有四十文,“小老儿身上真的就这么点了,七两银子是真的拿不出来,你在宽限我几日,一定给几位凑足三两。”
青年突然目露凶光,“我看尼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七两拿不出来是吧?”
他朝着背后两人一挥手,自己上前拉住的老头。
那两人便直冲小姑娘蹲得那个桌子。
看见那两个终日都欺压爷爷的地痞流氓走过来,她吓得大哭。
老张头气得大喊,“你们这群天杀,不怕报应么?放开我孙女…………”
挣脱不得竟是一口痰唾在了拉他的青年脸上。
他倒是放开了老张头,接着就是一脚把老头踹到在地。
小姑娘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嘴里还不停叫好像着爷爷……
赵元景实在看不下去,觉得哪里都是麻烦,抬指捏起脚下三颗小石子弹去。
三人竟然是被心突如其来的石子打翻在地,确没有受半点伤。
回头四看,“谁?是谁?给老子滚出来?”
他这一声叫喊没有叫出来凶手,却喊来了声救命。
准确的说应该是两声,一男一女。
赵元景听在耳里怎么觉得这么熟悉,仔细辩去,似从上传下。
开法眼一抬头,赵煜那傻小子带着叶婧依从飞剑上掉了下来。
一踩桌,便在几人的惊愕中,赵元景凌空飞起,直入天际。
两人下坠的力道差点没把赵元景震出内伤,一手抓一个从数十丈的空中轻飘飘落下。
一个板栗就赏给了赵煜,“第一次学,你飞这也高干嘛,摔不死你!”
后这劫后余生,看见旁边有茶棚,赶紧去壶里倒了一杯,浑身颤抖道,“吓死我了!”
那三个青年看见赵煜身着锦衣,竟然是从天上掉下,当即扑通跪地,“神……神……神仙啊!”
然后便是三跪九叩!
老张头趁空赶紧把孙女拉进怀里,吃惊中张着嘴巴便下跪磕头。
这可吓了赵煜一跳,儒家仁义施行天下,他父亲更是大晋文坛领袖,从小便言传身教圣人微言大义。老头都有他爷爷那般年纪,莫说是见他,见皇帝都可不跪,若是跪她让人看见,那相国府怕就要让文人士子的口水淹了…………
老张头只觉膝盖被一股柔软的力道撑气,惊道,“谢过神仙,谢过神仙……”
赵煜这才缓过神来,“老人家你这是干嘛,折煞小辈了!”
未曾管那三个青年,他看着赵元景喘道,“现在我发现,御剑一点都不拉风。”
至于叶婧依还瘫软的坐在地上,看看赵元景,看看赵煜不知如何说话。
赵元景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我扶?”
刚才那一瞬太过惊心动魄,叶婧依气息还久久不能恢复,粗喘着道,“不……不敢!”
茶棚的小姑娘却是很有眼力,小跑着过去把她扶到了椅子上。
洗茶碗的手还是湿的,叶婧依嘴里说些谢谢,手上却很不客气的掏出帕子擦了擦衣袖。
小姑娘突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脸红到而根!
这一幕落到赵煜眼里,很不客气的就来了句,“小妹妹别在意,这姐姐脑子有点问题呢,分不清好坏,来给哥哥再添碗茶。”
世家子的教养尽显无余!
叶婧依手停在那里,一阵尴尬,擦也不是,放也不是。
赵元景这时盯着那三个青年,“不滚是石子还没吃够?公子我可看上这丫头了,以后再来这里就把你们那什么鱼龙帮给灭了…………”
三人恍然大悟,逃跑的脚下何止是抹了油!
回头时,老张头却将孙女拉到身后警惕的看着他,反倒是小姑娘红着脸不敢看他。
等那三人走远,赵元景才笑道,“我不杀他们,就只能吓住他们了。”
老张头活了大半辈子怎么会听不明白,“小老儿谢过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