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儿也停了下来,立于陈顺身旁,二人相视一眼。
实在是想不到这牛石岭中,居然有这般清幽的所在。牛儿道:“我在这牛石岭中也生活了不晓得多久,牛石岭又不大,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山中,还有这般清净的地方。”
竹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二人循着这条小路,继续前走。
不到半炷香时间,便是来到一处幽谷之中。置身密林之中,青青的杆,青青的叶,一层又一层,全部被淹没掉;空山幽谷中有条水涧,丛上至下,泛起白浪。或是回旋,或是急流。
再往前走,却看到一座二层小竹楼,在这幽谷中却又显得端庄秀雅,楼上却又模模糊糊看见有人对饮。
一人高声吟道:“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我自不跋扈,免破风与云。”
有一人颂道:“两人对酌竹笋出,一杯一杯复一杯;我醉欲与天地争,卿若有意提剑来。”
虽说意境颇为不错,只是这二人的声音,却好似鬼闹哭丧一般,好似是小鬼的牙齿在打颤一般。
这深山老林遇到陌生人,二人心中不免有些害怕。陈顺眼神示意,二人正欲往回走。
便其中一个声音道:“二位小哥远道而来,何不进来喝杯水酒。也让我聊表地主之谊。”声音好似是砂纸摩擦一般,尖锐又是难听,好似是哭丧着一样。语气虽说还算是较为轻柔,偏就还是让人觉得瑟瑟发抖。
陈顺忙道:“多谢前辈好意,只是晚辈,免得阿爹阿娘担心,这得就此谢过。”
话音未落,有听一个声音道:“桀桀桀,师兄,人家不领你的情。”这人笑起来声音,也是难听的不遑多人,直叫人心里发毛,好似是鬼闹一般。虽说语气是半开玩笑,可这听到人耳里,却好似是要夺人性命的最后通牒。
陈顺再忍不住了,拉着牛儿,拔腿便是往回走,这还没跑出几步,却是莫名飘到半空中,然后稳当当的置身于小楼中。
眼前这二人坑坑洼洼,先一人道:“师弟啊,你老是这样,毛手毛脚的。”
后一人眉毛一挑道:“我偏要,明明想让别人过来,还故意学什么劳什子的文绉绉的。”
先一人道:“你这瞎说什么,我这是叫礼仪,你看这两乖宝宝,明显是被你吓坏了。”
后一人道:“放你的狗臭屁,我这叫想干什么,就算是黄花闺女,老子我也直接擒过来了。”
先一人道:“放屁,今日不是说好今日是吟诗会?谁说脏话,便是也挨上一巴掌。”起身便是要冲那后一人脸上,打上去。那后一人自是不肯。
二人便是在这竹楼打了起来,只是竟都是扯头发,撕脸皮,嘴里满是什么骂娘的话,远不如地痞流氓打架一样。
陈顺打量这两怪人,这二人面貌生的都偏怪异,先一人正是那哭丧声音之人,见他头上扎着个小辫子,此刻赤着双脚蹲坐在竹椅子上,活像个猴子。
另外一人,也扎个同样的小辫子,只是头上扎个女人的小红花,眼睛小的很,却又偏爱装些高深莫测。
这二人,正是鬼闹和哭丧二位兄弟,至于他们这片林子名为鬼哭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