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唐卿卿便下了塌起身活动。
外面正起着浓雾,虽说看不太真切,清之在不远处打扫的身影还是能够辨别得出的。
“卿姑娘。”
听到清之客客气气地跟自己打招呼,唐卿卿也是当下点了点头。
许是因为昨日转悠了一会儿的缘故,虽说也谈不上多么轻松,总是要比昨个儿踏针般的刺痛要来的强上许多。
看来,这戈墨,暂时还是能够信任的。
毕竟他所言皆是对她有好处之事。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唐卿卿心中也是有数,但这个结论总归还是让身心一直紧绷的她稍稍有了许些缓和。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唐卿卿总算是慢悠悠地把整个院落都转上了一遍,除了清之她谁也没有遇到。看样子的确如戈墨所说,他已经外出去办事去了。
“这人的生活是有多简陋。”唐卿卿摇了摇头,擦拭过额头的细汗。
虽说身体健朗了不少,这一个圈子兜下来还真是要了她半条命的感觉。
“……看样子出去一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唐卿卿望着那扇大门,心里也是延伸出了一丝微弱的渴望。
在这一隅之地她得的实在是太久了,如今少有三月,多有五个月的时间,她几乎都是在病榻上度过的。虽说以前她也鲜少外出,但绝不是这样像一桩木头一样躺着不动,这实在是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折磨。
外面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呢?
有些期待,也有一些恐惧。唐卿卿有些害怕这段时间里皇城会变成她所不认识的模样……
但是,现在还不行。
唐卿卿咬咬牙,又慢慢踱回了房间。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唐卿卿除了每日清晨必然会在院子里锻炼以外,其他时候基本都是在屋内度过的。
虽说这里的东西颇少,但戈墨总该是留下了几本书能供她消遣消遣。除此之外,便是一日三餐都会准时送来的清之能同她聊聊天了。
除此之外,清之还会带来一碗中药。
“这是戈公子吩咐的。”清之笑笑,便是硬要看着唐卿卿把那黑漆漆的汤药灌下才肯离去。
而也是在唐卿卿放下药碗,五官都拧成一团的时候,清之又会从荷包里拿出一小块方糖来。
“这也是戈公子吩咐的。”
唐卿卿有些发愣,当然不可能去佛了这份好意,急忙吞下,冰凉甜腻的口感顿时让她缓解了不少。
戈墨走之前说过,她的外伤已经基本痊愈了。那这碗药,很显然是用来内服的。
唐卿卿在清之收拾完东西离去后,不由得捏紧了衣襟,凝视着自己已经消瘦得如同秋叶般的身子骨,心底有些发凉。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不适,倒不如说正是因为她没有感到自己不适,才觉得可怕。
约摸就这么闷着过了个三四天,还不见戈墨回来,唐卿卿想着或许要过个十天半个月他才会回来了吧。
由是,她便感觉突然没了约束,胆子就要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