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似乎是没想到唐卿卿如此冷静的回复和接受了现状。
戈墨似是饶有兴趣,挑了挑眉,抿着薄唇笑道:“卿姑娘客气了。不过……昨夜提卿姑娘诊治时,卿姑娘虽说神志不清,却还是念叨着两个字不松口,莫不是……旧情郎?”
听此,唐卿卿也是一愣。
隐隐地能够想起自己模糊之中似乎听到了熟悉的一声“卿儿”,似是下意识地就将那名字喊出了声。
“戈公子莫要笑话我了。”回忆起那人,唐卿卿方才舒缓下来的情绪,又紧绷了起来。方才好容易缓和的气氛,再次凝固。
抬眸,唐卿卿的眼中冰寒一片:“怎会是什么旧情郎呢?到了那般生死游离的情况下,还念念不忘的,只会是仇敌。”
末伏。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名字。
由于此次出门的后果,唐卿卿的病状又严重了几分。所以显然,再像昨日那般自由自在地出门一趟,怕是近期是不大可能了。
“我……”唐卿卿开口。
“禁足。”
“……”
还没等她说出个所以然来,分明语气温和却不容质疑的两个字就将她给打了回去。
其实倒也不是说她非想要出门,但是很显然的,外界的变故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总是会将她打击得措手不及。
这短短的数月间,唐家覆灭,夏破云与相允儿的婚约……
仿佛有着什么,在暗中操控着,而她只不过是这棋盘上的一枚小小旗子。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至少近期以内,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待着为好。”似是看出了她的情绪,戈墨叹了口气。
“至少要等十五过了再说,你的病提前了,但我还不甚了解。若说是十五日再度复发,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听闻戈墨所言,唐卿卿只得点点头,不语。
就此,事情皆是暂且暂告一段落。灯会一事就仿佛是她的南柯一梦,这一隅之地才是真实。
虽说外伤已经基本痊愈,就算有了许些偏激的动作,也不一定会感到多少疼痛。随着她每日的行走,步伐也逐渐犹如常人了一般。
但,戈墨所言的每月十五的症状,却令她心有余悸,谈不上有劫后重生的喜悦。
就在这样不安的情绪中,本该病发之日就这般悄然地流逝了过去。
这段时间内,许是因为戈墨的吩咐,就连清之都极少出现在她的面前,几乎是所有的事情都由戈墨承包了。
刚过十五,戈墨也全然没有放她出门的意思。他不提,唐卿卿自然也是没有这个心思敢再主动要求的。
就在唐卿卿心下已经觉得戈墨不会再提出出门这件事的时候,戈墨却是开了口。
“你准备准备,一个时辰后和我出去一趟。”
“什么?”唐卿卿一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戈墨说了些什么。
“看样子这闷人的日子你是过惯了。”并没有再重复一次,戈墨放下茶杯,一副“我欲独行”的阵势,吓得唐卿卿立马钻进了屋内。
“马上!”
“恩。”满意地答了一声,戈墨唇角微扬,又补充了一句:“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