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婚礼结束后姚梦庭被正式接进俞家,新房是俞思谦从前的屋子外加扩了隔壁一间进来成了一个夫妇独立的大套间,这段时间休整新房、择吉日安床使得俞思谦在客房窝了很久,而今日整饰一新的房间换作住他们夫妇二人了。
此时姚梦庭独身被送进了房间中,入目之处都是喜庆装扮,门廊都贴了喜字,床上铺了龙凤被,洒满花生、莲子和红枣等,以兆吉祥。
有的宾客用过午膳就要离开,留下用晚餐的要安排好一下午的娱乐休憩,于是俞思谦便去帮忙安置客人。
俞思谦对待那些奇怪的客人也很尊敬,客人们此时就要离开俞思谦便在门口挽留他们。
“丰老哥不再多留会儿了吗?小弟晚上还备了薄宴。”
为首的一边跟俞思谦客气一边差手下去雇车,“俞兄弟我们今日看你礼成就算吧祝福带到了,老哥由衷为你高兴啊,可惜事务繁忙,你明白的就算大哥疼我们这些,我们也不敢真丢了事随意去玩啊,我们这对不住俞兄弟了。”
俞思谦见他说得真诚,思忖片刻,“那好吧,小弟马上安排司机送各位。”
那人又摆摆手,“不劳烦了,我们雇了黄包车,这会儿也快到了,告辞!俞兄弟快回去陪那位标致的弟妹罢!”
他爽朗的拍俞思谦的肩,招呼着三人快步离开了,俞思谦目送着众人走出谦泰巷,又去招呼别的客人。
路上一名看着就像榆木脑袋的随从不解地问那为首的:“哥,咱就这样走了?老大不得打死我们?在船上怎的不动手?”
另一个一直与他不对盘的哼笑一声,像是不屑于为他解答,最后还是为首的开口,顺便狠狠敲了他的脑袋。
“动手,你只知道动手。我问你,你有认出来那位小姐究竟长什么样子吗?我们对那个丫头的了解仅限于坊间闲言碎语,而且船上仅是宾客与招待这么简单吗,俞府安全检查毫不松懈,俞思谦如今在政厅做事耳目更广,你动了手往哪里跑?跳水里啊!我们且在旅店住着,没人知道我们还在,寻时机动手。你们,哼,多学着点罢!”
……
用过晚膳宾客一一拜别老夫人整座俞府才清净下来,经一整天俞思谦也是身心累到极点,但想着等候他的妻俞思谦脚步也轻快起来。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四喜,古人诚不欺我。
阖府上下都好奇新奶奶,没人管俞幼清又跑去哪儿、闯不闯祸、去没去玩水,于是第二日她起了个大早蹭在祖母身边见过前来拜见的新妇后颠颠儿地跑去了江边,路上盘算着来凤鱼、炒鱼片、煎蛋鲫鱼汤必不可少。
清晨太阳还不算火热,30多度的风被江水冲淡,倒比人为制造清凉的船舱舒爽,幼清就站在江边等人。
莫小寒后脚就到的,昨日晚上戏班又为喜热闹的宾客唱了戏,客人们酒足饭饱,嬉耍至深夜,老太太担忧戏班一群孩子回下半城路途远不安全就留了人歇在俞府下房。因此今日莫小寒也从俞府来,俞府临江,一刻钟就步行至此。
他在半坡上就看见了蹲地扯着水草的俞幼清于是快步上前。
“等了多久了?帮厨房洗了班子早餐的碗盘,我来晚了。你为何不进去,晒久了当心中暑。”
俞幼清蹲久了甫一起身腿脚发麻,眼前昏黑,撑着膝盖准备缓一口气再说话时就恍惚感觉莫小寒身后来了人又一阵没由来的心悸,她还没缓过神来就彻底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她只觉后颈酸痛,手脚麻痹感不断传来,她尝试着活动手脚才发现被绑得死紧。糟了,绑票!
待适应了光线才发现这是一间灰扑扑的屋子,阳光已经大盛了,浮尘在光线的照耀下无处遁形。莫小寒同样被绑着,他好像先醒了过来,在感觉到俞幼清的挣动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