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怎可对长辈如此无礼？”

顾姝西子捧心，震惊又心痛。

“这也是你的母亲，须得敬重，怎可心生怨恨，口出恶言？这不是为人子女的道理。你这样不好，便是认下义父义母，也会惹长辈伤心的。”

顾姝柔声指责，含泪颤声的模样楚楚可怜，还拿歉意的眼神使劲瞅唐骏，活像是她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顾菟认真反省了下自己。

上辈子她像顾姝这么大的时候，说话有没有这么心机？这话里机锋虽浅显，但胜在直白，也算是说到点子上，真挺膈应人的。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城府，以后肯定更加了得，顾菟觉得自己输得不冤。

可惜她也不是以前那个九岁时还忙着乞讨活命，做梦都想要寻亲的傻顾菟了。

不就是装可怜么？她更会！

顾菟小嘴一瘪，眼眶红红的，泪花儿在里头滚来滚去，就是不落下来。

她瑟缩着肩头，怯生生拉住唐骏袖袍一角，克制又委屈地低声问：

“为什么你们两个都要骂我？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你们这样不喜欢我的话，我，我可以不回你们家。我只要有义父义母跟兄长就够了。”

“我才不会丢家人的脸。我有哪里做得不好，自有我义父他们教导于我。你也不是天生就懂事的，像你做的那些诗，还不是你家里人教你的？”

顾姝到底年纪小，听她说作诗是家里人教她的，心中有鬼，下意识望了祖父一眼。

难道祖父替她捉刀代笔的事情露馅了？那她才女的名声还保得住吗？太子会怎么想她？外头那些被她踩在脚下的女人，肯定要看她的笑话了。

还有太后！她才见过太后，还献了首诗得了夸奖，会不会被判欺君？她不要死！

顾姝眼底闪过一抹恐惧，猛地低下头掩饰失态，藏起眼中狠辣。

娘亲说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顾菟叫她不好过，就别怪她毁了这贱丫头！

谁也不能挡了她的青云路，谁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