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人间凡人贪嗔痴……谷欠望无止境，他们永远只看别人有什么，从不看自己有什么……所以，他们活得并不长久！”

他指着路旁的草芽，“人间容不下纯净的东西……善良的人没有好报，恶人反而自在逍遥，凡间是热闹熙攘的，但同时又是杂乱的，肮脏的……”

“如果不是所有的凡人都是那样呢？”

白虞突然开口。

六吾脚步一顿，而后又不动声色的继续走，“不会如你所言……凡人无谷欠无求，那就不是人了！”

“你对凡人有介怀？”

“没有！”六吾矢口否认。

“你有……”白虞拉长了声音，“谷欠望？不是只有凡人才有的！”

六吾摇头，“你错了！”

“是你错了！”白虞轻轻敲了敲六吾光洁的后脑勺，

“你方才说，精怪化形的那个和尚，他为了解闷留下照澜一条命……这不正是为了满足他排解寂寞的谷欠望么？！”

“……”六吾沉默不语。

“看吧！连我也说服你了呢！和尚，不对，以后我叫你六吾吧！”

“随你！”六吾心情不甚愉快，他总觉得方才白虞说过的话他在哪里听过似的！

白虞一听他这淡漠的声音就知道这和尚又生气了！

得，和尚真是喜怒无常，而且……而且似乎对人间抱着极大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