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华将软剑收回腰间,得寸进尺地要挟道,“记得最后加上一句,如有违此誓,你们北陵将国破家亡。”
北冰洋怒从心起,看着叶华的眼里迸发出吃人的光。占梧轻巧扫过一阵指风,他捂着眼睛痛苦地叫了起来。
“这只是一个警告,若再敢那样看他,你这双眼便不用了。”
北冰洋不再废话,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他怕再耽搁下去会被这俩玩死。他将写好的契书扔给叶华,“我可以走了吧。”
叶华看了一眼,叠好收进腰封,“不送。”说完便头也不回,与占梧并肩回城。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我知道,但不得不放,北冰洋的生母是东照国公主,我西夏收回丢失的城池是天道,师出有名,但国力却与北陵相差许多,为了杀一个不知可否登机的太子,同时惹怒北陵与东照,实属不智。”
占梧往叶华的腰封处看了一眼,“他写的那东西并无用处。”
叶华释然一笑,“我当然知道,这东西纯粹是玩他的,以后没惹着我都好说,惹到我了就拿出来恶心他。只要他过的不好,我心里便舒坦。”
“胡闹。”占梧嘴上说着不赞同的话,但语气里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城外的大风刮过,他没听出异样。
“无论如何,这次都要好好谢谢大人,若不是大人部署精妙,这全城的百姓都难逃火海,我军也会损失惨重。大人先是救了我,再是助我收复昆玉城,大恩大德,只能来世衔草结环相报。”
“我说过了,芍药谷已付了相应的代价,你无需再谢。”
“既是如此,那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
占梧并未答话,皱眉不解地看着他,眼里是对他过河拆桥的控诉。叶华有点慌乱,连忙解释,“大人别误会,我不是赶你走的意思。只是我公务繁忙,怕大人再像上次那样不辞而别,错失了给大人的送行酒。”
“不必担心。”
嗯?不必担心是何意?叶华满脸疑问,奈何某人自顾往前走,没有解答。
夏念君被北冰洋打了一掌,受了点内伤,这么点伤在叶华看来就跟摔了一跤没啥两样,不过对于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来说,这伤也够她受的。她正躺在将军府的床上,面色苍白,叶华见了也不由感叹一句好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军医都是清一色的男子汉,她为了避嫌不让他们医治,坚持要女医师诊治。无奈阿药留在诺水城没有跟来,叶华只好让人去街上的医馆寻一个医女过来,他在院里不耐烦地踱步,这何止是公主啊,简直是个祖宗。
医女诊断完开了一副安神补气的药方,言明并无大碍,喝两天药就能痊愈。叶华这才交代下人好生伺候,自个儿忙着事情去了。
李恣由于夏念君这个意外被占梧罚着在院里抱头做深蹲,他一边做着一边求饶,“阿占,你听我解释,我真不知道她是被北陵人抓走,之前她也曾不打招呼自己消失,我都习惯了。”
占梧弹了一下手指,指风从他的头顶刮过,削落了几根黑发,李恣吓得又往下蹲了几分。“姿势不标准,重来。”
李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唉声大嚎,死皮赖脸不肯认罚。
占梧起身往外走,只留下一句话,“不愿罚便滚回去。”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吓得李恣不得不收敛态度,规规矩矩地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