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在。”
“下去吃吧,这里不用你。”
“是。”郑培乾拿着一条烤鱼,神情郁郁地走了。
夏昭华开心地回到十三身边,“好了,搞定了,现在可以喝了。”
“谢谢小玖姑娘。”十三迫不及待地拆封灌上一大口,说实话,闻着这诱人的酒香,他心里早就把持不住,全靠意志力在强撑。
夏昭华在宫里喝惯了甜甜的果酒,这种辛辣的白酒没喝上几口头就开始发晕,但她除了脸色发红,眼神有点涣散以外,没有其他的反应,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发现她开始醉了。大家都喝完了一坛酒,她还剩下大半,夏煜衡也就没再随时注意着她,随她去了。
李恣把最后一滴酒倒进嘴里,用袖子在嘴上抹了一把,“我上次说好酒配烤鱼乃是人生一大美事,没骗你们吧。”
夏昭华憨笑地点点头,“好吃,好喝。”
夏煜衡装作无意地问,“你们上回也喝了?”
李恣遗憾地说,“上回在荒郊野外,忘了带酒。我说,酒都喝完了,别小气,再来几坛。”
“这个年份的陈酒是没有了,我房中倒还有一些佳酿。若是不嫌弃的话,我让人取来。”
“玉衡公子,喝酒呢,就要尽兴。我刚刚看了,你那大槐树下还藏着好几坛呢。”
夏煜衡摇头笑着,“李公子有所不知,那几坛酒并非是多好的酒,甚至比不上我府上的大多数酒,只是它意义非凡。今日有幸见到墨衣神将,可谓是一见如故,因此特意挖出一坛故酒用来招待将军,再多我可要心疼了。”
夏昭华点头附和,“五哥哥说的对,那些酒是我和五哥哥一起埋的,五哥哥说等我长大嫁人的那天才要把它们挖出来。”若她还清醒着,绝对不会说出这些话,西夏的民风虽然开放,但也没有女子会把嫁人的话挂在嘴边,会被人说不检点。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平时的名声太彪悍,在场的几个人居然都没意识到她的话有问题,依然在讨论酒的问题。
占梧接了她的话说,“既然如此,我等便更要尝尝玉衡公子所说的更好的酒了。”
“哈哈,好说,好说,我这就让人去取来。”
“我听着你们一个墨衣神将,一个玉衡公子,叫得多生分,喝酒就喝酒,还在意这么多虚名做什么?”
“小玖说的对,占梧兄、李兄,酒场不论虚名,来,干。”
“玉衡兄,请。”
他们的酒是一坛接着一坛喝,十三已经趴下了,李恣正对着天空抒发情感,夏昭华手里的酒坛一直没换过,抱着剩下的小半坛,时不时地晃着小脑袋。唯有占梧和夏煜衡,几坛酒下了肚依旧面不改色,不过占梧是真正的面不改色,夏煜衡的耳朵和脖子已经冒出了淡淡的红晕。
“没想到占梧兄在战场上所向无敌,在酒场上也是海量,玉衡甘拜下风。”
“我有武艺伴身,尚能控制酒气,倒是玉衡兄才是真海量,占梧佩服。”
夏昭华见他俩说话,实在无趣,还是李恣好玩些。
“李子,你一直望着天干嘛?”
他呵呵地傻笑,指着天空让她看,“看,多美啊。”
她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一片黑漆漆的天,连颗星星都没有,“哪里美?”
“你看月亮上的嫦娥,翩翩起舞,还跟我对饮呢。美,太美了。”
夏昭华啪得一巴掌打在他的脑袋上,“醒醒,回家去做梦。”
“打人不打脸,你干嘛打我脸。”
她又打了一下,“看清楚,我打的是头,没打脸。”
“打头也不行。”
她再打,挑衅地看着他,“就打,你打回来啊。”
他站起来,刚要动手,又想起了什么,苦着脸把手放下,“我……我不跟你打。”
“为什么啊?”
“跟你打架回去要做八百个深蹲,我这腿还不得废了。不打不打,说什么都不打。”
夏昭华歪着脑袋想不明白,打架为什么还要做深蹲,想着想着便有点昏昏欲睡。
“占梧兄,小玖醉了,我带她回房。这两位……”
占梧也跟着站起来,“玉衡兄请便。”说完一手提着一个人,转眼间消失在围墙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