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渠清,想与二八年华的权海晏比肩,当真是犹如蚂蚁想要撼动大树一般。
所以年幼时的渠清能从权海晏身上获得最大的安慰约莫就是心里跟他同病相怜一下:哪怕他能捅破天,到底还不是跟自己一样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归元十二年,摄政王这颗湙朝的巨星陨落在一场看似针对渠清,实则为了对付他的阴谋里。
那一年,是辰帝渠清亲政的第六年,正是她一统天下的紧要关头。
登基十二年,前六年均在摄政王的雕琢下,天资聪颖的渠清,早已被磨成了一块耀眼的华玉。
她雄才伟略,策马横枪,所向披靡,无人可挡。
她想,她会成就统一霸业,终会天下归一,四海升平,海晏河清,时和岁丰。
是的,她成功了,比自己预想中得还快。
然,她从未想过她会被他抛弃,不,是她把他弄丢了。
归元十六年,她跪坐在摄政王的陵墓里仍无法自拔地在想:如果早一点,就早一点点看清自己的心,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你说过,这天下,终有一日会…会在你手里归一,可…可还作数?”那一年,那一日,那风沙飞扬的漠北,那阳光明媚的午后,权海晏面色青灰,嘴角鲜血淋漓,在渠清断断续续地问到。
“作!作的!你别说话,不会有事的!不会!”
早已急红了眼的渠清,哪还有平日朝堂里的半分威仪,亲政六年来,第一次在这亦师亦父的摄政王面前露出脆弱的神态。
“别怕!”
成日里一张冰山脸的权海晏竟温柔地扯了嘴角,露出一抹风华绝代的笑来,轻轻地拍了拍徨然的渠清:“这些年你…你做的很好,很好!以后切记…切记戒骄戒躁,盛世霸业,海晏河清,时和岁丰,不许…不许失……”信……
记忆携了毒,疼得在陵墓的辰帝渠清,撕心裂肺,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