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想想吧!我去看看你师兄!”拍了拍渠清的肩膀,楚玉锵脚步微沉地朝乾和殿门口走去。
“师兄知道吗?”渠清未曾抬头,只用低低的声音忽然开口,声音里还微带着沙哑。
楚玉锵脚步一滞,道:“你师兄只知他天煞孤星的命格,反噬之事一无所知。”
“不要告诉他!”抬起头来,渠清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水光流转,眸色通红,极轻地道:“师父知晓师兄性子,余的,便交由徒儿处理罢!”
楚玉锵张了张嘴,喉间哽得厉害,良久,方哑声道:“好!”
“师父!”御书房内殿,权海晏见楚玉锵漫步进来,连忙挣扎起身。
“躺着吧!”楚玉锵连忙加快了步伐,奔至床前,坐下道:“让为师与你把把脉。”
权海晏闻言老老实实地躺了回去,乖乖地把手伸了出来。
楚玉锵凝神替权海晏号了脉,蹙眉道:“心肺两亏,脾胃虚寒,将养了近三年,竟半分起色皆无。”
叹了口气,楚玉锵幽幽道:“你且爱惜着点自个的身子吧!莫要叫师父白发人送黑发人!”
“嗯!”轻声应了一句,权海晏转移话题道:“师父回来所为何事?”
明知这徒弟回避不谈,楚玉锵亦不作纠缠,顺着他的话,淡声道:“还不是为着你们师兄妹俩个。”
“劳师父烦心,是徒儿不是!”权海晏垂了眸子,干脆地认了错,却转而道:“徒儿恰好有一疑问,近日正想去清和寺拜访慧和法师。如今既师父回来,便先劳烦师父解惑了。”
“嗯?”不大适应与人这般近的距离,楚玉锵随意地寻了床前方的椅子坐下,道:“你说!”
权海晏费了些力气起身,端坐在床沿上,定定地望着楚玉锵,犀利道:“天煞孤星,刑克六亲,六亲,即父母、兄弟、妻儿,可对?”
“然也!”楚玉锵点头,表面上若无其事,轻松自如,实际上面对这个封王执政多年的徒弟,心里亦无端地生出几许压力。
“自徒儿弱冠起,师父多次告诫徒儿,道徒儿曾被慧和法师批言乃天煞孤星之命格,断不可对清儿生出非分之想。”
“这些年,徒儿时刻谨守本分,却始终心生疑惑。徒儿与清儿自幼相识,幼时亲密无间,同床共枕亦是常事,可时至今日,清儿从未因徒儿的靠近受到半分伤害,师父可否为徒儿解惑?”
权海晏清晰有力的声音传进楚玉锵的耳朵里,明明犹如泉水叮咚般悦耳动听,他却感觉浑身发凉。
对上权海晏一双充满探究的凤眸,楚玉锵只得强自镇定,缓声道:“你与清儿并未成婚,她不在六亲之内,加之她乃帝王之命,故而不曾妨害。”
“如此说来,只要清儿未成为徒儿的妻子,便不会对她有妨害?”明明是疑问的语气,权海晏却说出了一股子坚定的味道。
“你想做什么?”一丝极其不好的预感,藤蔓般爬上了楚玉锵的心头。
避开楚玉锵的视线,权海晏微低着头,轻笑道:“倘若徒儿甘心无名无分地跟着清儿,只当一个帝王的宠侍,想来这天煞孤星刑克之局应是可解吧!”
“你疯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楚玉锵从不知道自己一向乖巧懂事的大徒弟有这般令人急火攻心的本事。
权海晏垂眸不语,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
楚玉锵见此,倒镇定了几分,冷冷地道:“便真如你所言,你以为清儿一生都不会立皇夫了?帝王三宫六院,正夫侧侍,届时,你当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