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清闻言,一下子想到了姬落,这讨价还价的模样,令她脱口而出:“晏哥哥亦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吗?”
“这话说的,”不知怎地就有些好笑,权海晏霎时间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自怜自艾地开口:“我如今亦不过只是要问你一个问题罢了!”
渠清哪里见得他如此神色,脑子都没过,急急忙忙地应道:“我答应你便是了!”
计谋得逞,权海晏面上仍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不显山不露水:“那清儿先告诉我师父回来那日都与他说了些甚吧!”
渠清拥着权海晏的身子一僵,磨磨唧唧了许久,期期艾艾地道:“可不可以换个问题?”
眉头一挑,权海晏微弯了唇角,勾出一抹清浅的弧度,淡淡地道:“好啊!”
渠清还没来得及高兴,听见他用那沙哑低沉的声音道:“那清儿告诉我近来何以若即若离,忽冷忽热,亦是可以的。”
权海晏一开口渠清就直觉自己要完,果然,完蛋的完啊!
果断把自己埋进是权海晏怀里,渠清半真半假地无赖道:“晏哥哥,清儿头晕!”
权海晏先是一愣,随即感到胸口闷闷的,他想起周淮生曾与他道元气大伤之后会出现头晕乏力之症。
所以清儿是一直在强撑着精神劝慰自己吗?
如此一想,心便又软了几分,也顾不得再逼问她什么,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发顶,轻叹道:“傻丫头!”
被他叹得心口鼓鼓胀胀的,渠清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眸无辜纯澈地望着他,舔着脸,一本正经地道:“可别这样说!外头臣子和百姓们皆赞我天资聪颖,雄才伟略,文武双全的,怎地到了晏哥哥这竟只得了个‘傻’字?”
被她这番毫不知羞的言辞噎得半晌无言,权海晏扯了扯嘴角,不冷不热地道:“那么天资聪颖,雄才伟略,文武双全的皇上,您现在可以回答微臣的问题了吗?”
挖了个坑,成功把自己埋进去的天资聪颖的大湙帝王缩了缩脖子,垂死挣扎道:“这个…可不可以不回答?”
“嗯?”瞥了她一眼,权海晏从鼻子里轻飘飘地发出一个音节。
重新将头埋进权海晏怀里,渠清在考虑撒泼打滚耍无赖躲开这个问题的可能性,然后绝望地发现,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得不面对,渠清迅速摆正心态,心里有了主意,人却还歪在权海晏怀里,满怀期待地认真地恳求:“要不宽限清儿几天,可好?”
见权海晏面上有些松动,渠清立时坐了起来,趁热打铁:“三天,就三天!三天以后,无论如何,清儿一定告诉你这个问题的答案!”
“好!”
权海晏终是松了口,妥协道:“希望清儿三日后不要让我失望!”
头点得小鸡啄米似的,渠清喜笑颜开地道:“放心,清儿一向信守承诺!”
凝了她这副得了便宜卖乖的模样好一会,权海晏倏然慨叹:“清儿越发有帝王的威仪了!”
“何出此言?”正暗自庆幸的渠清,突兀地被严肃冷酷的摄政王的夸赞,一脸莫名其妙。
“能在这般劣势下,化被动为主动,力挽狂澜至此。这般能耐,便是我亦望尘莫及!”
权海晏脸上满是对她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欣慰,真诚得叫渠清觉得产生他在反讽自己的念头都是一种罪恶。
但他真的不是在反讽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