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后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赵修杰从马车上跳下,手中横抱着一位面容消瘦、衣袖血迹斑斑的女子。
张管家从后门等候多时,待赵修杰走近他匆匆带路,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国公府。
两位路过的丫鬟,一眼就认出了赵修杰手中的女子是大小姐羽裳。她们互相交换眼神,迅速朝沈夫人所居的沁芳院走去。
闺房按照沈夫人的吩咐每日都会通风换气,添置香炉。门房一打开,房间里的清香便扑鼻而来。
男子前脚刚将羽裳平放在床榻,国公后脚便迎着风声急忙赶到。他冲向羽裳的床榻旁,急忙唤道:“快去将回春堂那白祁郎中请来!”
羽裳平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模样,着实让国公倍感心疼:“女儿,你受过的苦,爹一定给你讨回来!”
白祁很快便被人从回春堂请来,赵修杰也知闺房男子不能久留,便与国公一同退至房外等候。
闺房内,白祁把完脉便自动回避,让贴身侍女取出药箱内的紫苏散撒在羽裳的伤口上,止住羽裳伤痕的再次肿胀。
待撒下紫苏散,白祁便在羽裳的背部,头部,后颈部,均插上了能逼出体内毒素的银针。
白祁又从药箱内拿出一副灵芝孢子粉,吩咐一位侍女拿去煎制半个时辰,端来给羽裳服用。
春风悄入闲庭院,吹过葡萄藤,吹过开得正盛的迎春花在风中摇曳。天际边滚来了团团乌云,看似要下一场大雨。
远处的凉亭内国公与男子对立而坐,国公替男子倒上一杯龙井茶道:“多谢赵副将帮了老夫这一大忙,因此还降了职位。等羽裳病好,我一定带着她登门感谢赵副将一番。”
“哪里的话,当年父亲险些被奸人所害丢了官职,还是国公出面向皇上求情,父亲这才得以幸免。国公对我们全家上下的大恩大德,修杰永世难忘。”
国公面色愁容,缓缓道:“不知赵副将可还记得清栀出嫁前一日,老夫临时托人给你带去的话?”
赵修杰点了点头,“我记得,国公所托修杰自当守口如瓶,在外绝对不提羽清栀一词。”
国公微抿一口龙井茶又道:“赵副将,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你,赵将军可有什么心愿未许啊?”
说到有何心事未许,赵修杰眼神略有闪躲,他连忙摇头:“目前尚未有。”
“无妨,来日方长,我们两家本就是世交,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二叔提.....”
“哟,这不是修杰吗?”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沈夫人打扮得花枝招展、艳丽俊俏地朝两人走了过来。
赵修杰闻见立即起身拱手道:“许久未见沈夫人,依旧不减当年风采。”
“哈哈哈,修杰的小嘴还是如小时候一样甜。”沈夫人进了凉亭又道:“裳儿怎么样了?”
赵修杰回道:“白祁郎中正在屋内给羽裳疗伤。”
沈夫人收起了面上的笑容顿时眉头紧锁,道:“裳儿受伤了?谁干的?”
国公锊了锊胡须,安慰道:“夫人别担心,此事老夫自有打算,绝不会让伤害女儿的奸人得逞!”
沈夫人的内心瞬间忧心如捣,她急得搓手顿足,一双秀眸直往闺房方向看去,道:“你叫我如何能放心,不行我得进去看看裳儿的伤势如何!”
是时,天边出现了一道长龙似的闪电,忽然“哗啦”一声,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
雨幕中走出一位姿态娴雅、容貌俏丽的女子,徐步朝凉亭的三人走去。
沈夫人率先反应过来,焦急的面容上平添了三分怒火,愤懑道:“羽清栀?你还好意思回来?”
大雨朦胧了羽裳的双眼,她垂下眼帘道:“刚进府听闻姐姐回来了,我来看看。”
“你还有脸.....”沈夫人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赵修杰还在身旁,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赵修杰见状起身道:“羽裳在里屋呢,想必王妃也许久未见,进去瞧瞧吧。”
羽裳点了点头,推开了里屋的门。一阵妖风贯进里屋,白祁与七月下意识地回过头。
“翊王妃您回来了。”七月见羽裳全身湿漉,连忙上前福了福身。
羽裳略过七月走到床榻旁道:“姐姐情况如何了?”
白祁让出位置退至一旁,作辑回道:“回王妃,大小姐只是失血过多产生了晕厥现象,需调理几日方能好转。”
“那就好。”羽裳满眼担心地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长姐,心想着如果姐姐那日没有与南嶙私会,是不是如今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呢?
雨下了一个时辰左右便停了,慕诗情手拎着糕点,兴致勃勃地往翊王府内走去。
跟在慕诗情身后的侍女采蝶,不解地开口问道:“小姐不就是来与王妃探讨古琴吗?为何如此高兴啊?”
“你不懂。”慕诗情抿嘴一笑,她走到翊王府门口正要迈步进去,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