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过几张床榻后,她快速走到池颜面前怒声道:“这猫是你养的吧?”
池颜的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微睁着眼睑道:“见过碧瑶姐,好运的确是我养的。”
“既然猫是你的,那便带上猫与我去凤鸣阁走一趟吧,王妃要见你。”
池颜无神的眼眸骤然紧缩:“见我?”
“没错,我怀疑你偷窃王爷的随身玉佩藏于猫舍中。”碧瑶随即使了个眼色,身后便有一丫鬟双手递上了一块雕刻着金色龙纹的玉佩。
暮雨目光灼灼地盯着丫鬟手中的玉佩,反问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池颜所为?”
碧瑶瞥了一眼碧瑶厉声道:“昨日猫舍有金光闪,不是别的正是这玉佩借着月光折射出来的光泽。”
池颜眉头微蹙反驳道:“不是,不是我!”
碧瑶冷哼一声,抬手使唤道:“究竟是你还是另有其人等到了凤鸣阁一问便知,来人给我将池颜押走!”
话音刚落地,两位丫鬟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便一左一右将池颜的胳膊架了起来。“池颜姐姐,得罪了。”
暮雨立即上前伸手拦下,看着暮雨道:“就算王妃要问责池颜,好歹让先她穿好衣裳再走吧?”
刚要转身的碧瑶脚下一顿,微笑道:“好啊,等一会儿也不迟。”
全身乏力的的池颜借着暮雨手腕的力量只身坐了起来,随即暮雨将木架上的素色宫装取下套在了池颜的身上。
“谢谢。”池颜抬手将宫装腰侧的绑带一系,掀开被褥穿上碎花布靴走下了床榻。
碧瑶率先出了房间,暮雨搀着虚弱的池颜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了上去。
当池颜刚要跨出房间时,回眸望了一眼白不黑。白不黑见状摇了摇尾巴,默默迈着步伐朝池颜走了去。
紫宸殿内龙涎香缭绕,空气中不时还夹着一丝良苦的中药味。
江寿海按殷帝吩咐将金烛台上的红烛芯挑了挑,红烛上的火光重新恢复光亮时,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将一侧殿门推了开。
男子身穿一袭绀青色锦袍,月牙滚边刺绣的衣袂仿佛能够无风自动。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鬓如刀削般将青丝绾于发冠中。步履轻缓地来到了龙榻旁。
殷帝半靠在祥龙长方高枕上,疲倦的眼皮眨了眨,当他再次睁开眼看见眼前玉容俊逸的殷雲翊时,一口老血顿时涌上心头。
殷雲翊将前袍甩在身后,屈膝跪在龙榻前道:“臣弟来迟,还望皇兄恕罪。”
“你.....”殷帝抚着胸口顺了口气,颤抖着手从身旁拿起一本奏折狠狠甩在了地上。“你自己看看。”
殷雲翊疑惑地将奏折拾起站了起来,随即他打开了奏折仔细查看了一番,目光瞬间一沉,如堕冰窖般寒冷。
“堂堂殷烈翊王妃竟敢擅闯青楼,你今日非得给我一个解释不可!”殷帝说完咳嗽了几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顿时从滚烫的喉间上升至口腔之中。
殷雲翊连忙作揖道:“王妃定是被奸人所害,还望皇兄明查。”
殷帝摩挲着玉扳指,缓缓道:“此事涉及天家颜面,朕早就命人至青鸾阁彻查,奏折所述无一出入。”
“怎么会.....”殷雲翊负在身后的手狠狠一攥,如柳的剑眉微微皱起,犹如二月的春风似剪刀般锋利。
“看来连翊王也不知晓其情,你一向赏罚分明,王妃惩处一事就交于你去办了。如若惩处不够,朕来帮你。”
殷雲翊默了一瞬,压低愤怒道:“遵命.....”
良久殷帝挥了挥珍龙云袖,殷雲翊见状颔首作揖,匆匆离开了紫宸殿。
殷帝抬眼见殷雲翊远去,连忙抄起枕边金丝手帕,将口中的血吐了出来。
是时,他面色苍白地看向金丝手帕,竟然是黑血!
“快宣太医!”殷帝皱起眉头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声音,看来毒血已经攻上心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