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佑还没缓过神来,忽然感觉一股冰寒之气朝自己袭来,那股寒气压得他喘不过起来,他刚一回过神来就撞进一双冰寒的眸子里。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渗人了,惊得他赶忙低下了头,气焰再也嚣张不起来。
要知道凡是能坐得起包间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像他这样的即便再有钱也只能坐在大厅,可想而知能够坐在包间那些人的身份到底有多厉害了。
而且梅兰竹菊四间房并不是你有钱有身份就能坐进去的,凡是得到百花楼木牌的都跟百花楼的东家有几分关系,这样的人他更得罪不起,虽说他并不知道这个君陌寒跟百花楼的东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但就仅凭他君家在北凌的地位也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何况现在单单是他君陌寒这个人,整个凌都又有几人能惹得起他。
最后钱佑还是灰溜溜的走了,而那位流苏姑娘自然是进了竹字间。
凌绝站在梅字间静静的望着对面。
对面的窗子早已关闭,窗边的人也早已不在,听着屋内渐渐响起的丝竹声,还有那透过窗纸映出来的曼妙身姿。
不知为何,当他听到君陌寒声音的那刻起,心里就很是烦躁。
如今再看着对面紧闭的门窗,这种感觉更甚,甚至刚刚因那笛声变得平缓的真气又有了隐隐躁动的迹象。
凌绝缓缓抬起手捂住胸口,试图平息体内的躁动,但却没有半点效果。
墨一看着自家主子这个样子,小心翼翼地开口:“主子?”
自从上次主子发病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最近这两年主子发病地次数越来越频繁,持续时间也越来越短,当真不是个好兆头,但是又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可以改善主子的状态。
不对,或许还是有法子的。
他忽然记起上次主子发病的时候就没有往常那么严重,他不过离开一小会儿,回来后主子竟然已经没事了,而且身体也不似往常发病后就变得很虚弱,甚至还能使用内力施展轻功,可是他并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抬头看了看明显身体不适的主子,知道这不是询问的时候也就没有再开口。
过了好一会,凌绝才感到体内躁动的气息逐渐平息下来,他缓缓放下手,又看了看对面丝毫没有开门迹象的房间,带着墨一转身离开了百花楼。
此刻对面,原本应该正在享受美人独舞的君穆卿,却没有在房间内,就连慕言也不在,屋内仅有慕舞一个人。
她跳的还是方才那支舞,没有乐师存在但是却有乐声传来,只见慕舞脚步旋转舞动间,嘴唇时而张合,原来那优美的乐声竟是这样来的。
幽冥九子个个身怀绝技,除了必要的保命手段之外,每个人都有各自精通的一门技艺,而慕舞所精通的正是口技。
不需要任何工具辅助,便可营造出另一番天地,只要没有进去,从外面发现不了任何端倪。
这也是今夜君穆卿来百花楼的原因,她就是要借着慕舞在她房间跳舞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离开这,去见她想要见的人。
自她迈入百花楼,答应做慕舞的入幕之宾那一刻开始,为的就是此刻。
早些年的时候,慕舞的口技还需要借助工具,也是近日才练到如今的境界,所以她才会在入门之时说了那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