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的户籍官每日带惹记新来人口,书吏们比对着各州府送来的路引备份文书头昏脑胀,有一个还碎碎念道:“太不讲究了,这做的什么记录啊,来一个人记录一个,就不能将一个地方的人统一登记吗?看我们刺史府的户籍官多仔细啊,做的登记一目了然,清清楚楚。”
边上奋笔疾书的书吏道:“你以为每个官府都能有康大人这样讲究会做漳人啊,刺史府的帐房先生以前的账目不也做的让刺史大人看的头疼嘛!”
另一个翻阅文书的书吏道:“老谭,你不厚道啊,背后编排沈帐房,心我给你打报告。”
老谭满不在乎道:“这是沈帐房自己亲口承认的,我可不敢瞎胡。”
“怪不得老谭你胆肥呢,原来是沈帐房铁断过呀。”
老谭得意道:“那是,你看我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吗?啥事都嚷嚷,不过老周,你不觉得康大人改良后的记录方式很实用吗?”
“实用啊,所以我看到别的州府送来的路引文书才头疼啊,这不我在重新誊抄,先分个类。”
老谭竖起了大拇指,啥也不了,他也去誊抄一下。
最先碎碎念的那个书吏觉得他们的很对,手中的毛笔写的更用力了。
官吏们井井有条地做些手中的事,虽然累成了陀螺,却没有脱缰。而军营那边的众将领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
本来被他们忽悠成为新兵的民众在听了加入建筑队盖房子后还有工钱拿后,一边羡慕一边后悔,有几个忍不住工钱招来的手,跑到将领面前问能不能退出。
那些将领统一口径、义正词严道:“成了新兵再退出就是逃兵,蜀中可不需要逃兵。”
“那你们也不给我们军饷,不是空口套白狼吗?”
将军们心里气的要死,心道:“每日包你们吃三餐还不够,还要军饷,也不看看你们能不能通过训练,要是以前老子早把你们这些好吃懒做的蛀虫扫地出门了,要不是为了升职,谁愿意花功夫训练你们,还不知道你们什么底细呢!”
将军们心情一不好,亲兵们就倒霉了,不是让他们抓紧去核实新兵身份,就是让他们加大训练力度,千万不能掉队。
新兵训练了几日后,刺史府那边送来一份名单,声称这批人身份不明,有些是捏造路引,有些是查无此人。
众将领气急败坏,喊来亲兵询问调查情况,亲兵们支支吾吾:“将军,每日要操练新兵,还要核实身份,我们几人分身乏术啊,还请将军宽限些时日。”
众将领沉默,半晌,廖副将开口道:“流民鱼龙混杂,要想调查清楚不是一息之功,我看我们几个一起上折给王爷,这一项考核延后测试可否?”
其他将领别无他法,只得应了。
平安拿着文书穿过亭台时正巧遇见如玉公子师傅二人,他停下来行礼:“公子,郡主。”
和乐郡主手里掐着一株绿叶包裹的白莲,好奇道:“你手里拿的什么?”
平安回道:“是军营那边送给王爷的公文,正准备给王爷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