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到伙计端了个很大的托盘,上面放了几个同样规格的大碗,里面照例都是些黏糊糊的面团,从那处昏暗的门走出来端上楼去了。
何诩数了数一共是六个碗,看来楼上住的人还真不少啊。
“老板,我想这里住了个女子吧?”
老板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盯了他一眼,“冒昧问一句,您是位道长吧?”
“呃?”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袍子。
“怎么说?”何诩有些不明所以。
“我私下里以为道长不应该……喧之于口。”老头古怪地笑笑。
“我觉得你比那种走街串巷的算命先生说话还要云山雾罩,摸不着头脑。”
“呵呵,我明白。”老头点了点头。
“你可以说得清楚明白一些,如果你不文邹邹的话。”
“当然,有些简单的事情就需要用一些晦涩难懂的说法来描述。我似乎都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啊!”何诩压下自己冒火的冲动:“老板,我现在发现你更像一位诗人。不打扰了,我觉得接下来您或许会琢磨一首诗出来。”既然没有打听到,他想或许明天总会看到的,他觉得他没有耐心也没有兴趣跟老头继续谈论下去了。
何诩依旧坐在原先的那张凳子上,他发现那个绿衣服的男子已经起身向楼上走去了。
现在万籁俱寂,只听得到轻轻敲击桌子的声音,那是何诩若有所思地一边用手指敲着桌子,一边空洞地注视着某个地方,其间泠冽的寒风甚为配合地打击着拍子别有一番情趣。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敲击的动作,发出一阵轻笑。
“道长。”
何诩一抬头就看到枯瘦的老头,吓了一跳,说实话,他还没有习惯面对这么一张脸。“什么事?”
“那位道长还没回来,有可能今晚都不会回来了,你要上楼去吗?”老头咧开大嘴笑道。
“不用了。”何诩想了想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