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卿本想言台下之语,可陛下再三引导,让国卿当众拆穿梅孜郁。
其实这对国卿来说没什么难处,他本就与梅家没什么交集,只是一生清正廉明,若是为了一己之私得罪了镇北候,岂不让人抓住把柄。
国卿手中掌握蓟国一半兵力,树大招风这个道理,国卿岂能不知?
他低下头,思索,不语。又突然想了明白,酌酒一杯后,缓缓走到梅孜郁的面前。
拿起桌子上空着的酒杯,替他斟酒。这酒,如长流瀑布倾泄而下,源远流长。
国卿将酒杯递到梅孜郁的面前,开口道:“先生……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梅孜郁强装镇定,实则冷汗涔涔。
“我只是一介书生,若真的有幸和国卿的故人长得几分相似,那倒是我的福气了。”梅孜郁回答道。
在这宴席上的众人不是看热闹,就是冷眼旁观。
只见国卿从怀里掏出一个镯子,这不就是二皇子设宴当天的那个吗,是他母亲最后的遗物。
梅孜郁死目的盯着这个镯子,惊慌失措。
只见这时,国卿对着镯子叹了叹气,边用衣角擦拭着镯子,一边还说:“这可是候夫人最后的遗物了,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说罢,便将镯子塞进梅孜郁的手里。
国卿这边的“戏”唱完了,陛下赶忙接着说:“想必世子殿下是料理完边疆的事匆匆赶来的吧,只是怎么也不跟朕说一声,朕好派人去接应你啊?
事情败露,梅孜郁反应机敏,赶紧下跪解释道:“陛下国事繁忙,臣……臣不敢叨扰,所以才以书生的身份活动于这锦州城内,还请陛下赎罪。”说罢,原本低着的身段又低了低。
陛下计谋得逞,眉开眼笑的说:“无妨……世子殿下起来吧,你们一家忠心耿耿,朕怎么可能怪你呢,说来是朕的不是,候夫人临终前,无论如何都该让你们见一面的。”
“陛下……臣和家父身负重任,应以大局为重。”梅孜郁说道。
“好好好……你此行真是解了朕的燃眉之急啊。”他剁了顿,继续说道:“正好护送华卿郡主的队伍还差一个领队,你是镇北候之子,大襄尊贵的世子殿下,由你去,最合适了。”
梅孜郁听到这,心里一咯噔,犹犹豫豫的回答说:“臣……臣谢陛下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