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在最浅的那层梦里,耳畔有晰沥的雨声,脑海里还反复重现一个场景。
我在风雨交加的夜晚,一脸悲伤站在河岸,蒋依牧他离开我了,和一个跟我长的差不多的女人走了。
我虽难过,却也很庆幸,庆幸他离开我,避免我后半生的悲剧。
风越刮越大,“咔嚓”一声,树枝被风折断,掉在我面前。
我也不知是想怎样,看了那根断裂的树枝很久很久。这像不像我的感情?半路夭折。
风一吹,我身体抖了抖,观望左右,发现附近什么人都没有,我像是在一座山峰的半腰,往下看,潭水三千尺,往上看,大片的阴霾。
我有些沮丧,怎么会那么巧?我刚好处在这半山腰。
往前一步,也许会万劫不复,往后一步,说不定会余后重生。
我心想,不能再等了,蒋依牧已经走远了,他就是回了头,身上也全湿了雨,不会再是原来的那个他。
就算他愿意伸手拉我一把,也难保他不会手滑,将我摔的粉身碎骨。
我摘几片树叶,当作心里安慰撑在头上挡雨,小心翼翼往山顶上爬。雨滴好像万把功箭,使我浑身酸疼无力,我真想什么松了手,让自己掉下去,可偏偏我又非常爱惜自己这条命,拼尽全力踩脚下的石头。
攀爬中,有个温柔的男声与雨声重叠,还有他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我往周围看了看,空荡荡一片,顿时后背发凉,遇到鬼了吧?
我不敢再想,只能继续爬,一颗心紧紧提着,每抓一块石头就跟抓自己的心一样。